今年也不知怎么的,夏季出奇的热,京城周边的郡县,甚至北边的省份都出现旱地的情况。
南方还好,本来就是靠江临河,雨水也多。可北边就比较麻烦了,干旱起来,就是一发不可收拾。
此时还算轻微的,朝中还不大重视,只是遣了人去视察,由户部接管此事。
王文胥为一部之首,自然不必屈身前往,只是户部去了些人,他得接下这些人手里头的事情。
就这样,去凌云寺暗查的事情就被搁在了一边。
大旱已经初现端倪,三娘赶忙书信一封给聚仙楼那边。
京中的商贩都不是傻子,有点什么小道消息就会有动作,周边的粮食不能再买了,得从南边大量运些过来。
书信好了,三娘又在里头附了三千两银票,这月的盈利都拿去建暗室和屯粮了,要让玉梅去南边买粮食,肯定缺银子。
还是让张临去送的信,沈嬷嬷固然更可靠一些,可她毕竟是三娘身边形影不离的人,去那种地方被人发现了,又得出事。
这几日倒是清静,除了王文胥早出晚归的,让三娘为凌云寺那边担忧之外,也没什么烦心的事情。
三娘正想着这样的日子能再长些就好了,结果王府就出事了。
只是这次不关长房的事情,都二房新进那位姨娘惹得祸。
人都十来天了,林家才惊觉自家姑娘没了踪影,几番查找发现竟入了王府,还当了姨娘。
林家此等小门小户,能攀上王氏一族简直做梦都能笑醒。面对这么肥的肉,他们自然是想着宰一宰,便闹到了王府来。
他们来得早,三娘正在东恒院给赵氏请安的时候,就听见府门外吵吵闹闹的。
他们倒是聪明,找了个大嗓门儿的女人来,也不知是林家的什么人。就坐在王府门前哭天喊地的,尽说王家人不厚道,接走了人也不知会一声,连聘礼都不曾留下云云。
三娘同赵氏两人出门去看,却见那女人跌坐在府门前,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怎一个凄惨了得。
“这位夫人,敢问出了什么事?”
那妇人抹着泪,眼神却不住的往赵氏身上瞟。
见赵氏锦衣华服的,一看就是主子,当即就起身抱住赵氏的腿,边哭边道:“夫人啊!我家姑娘不见了,说是进了王府,我本想进去找找,却让这看门的小厮给拦了。您也是为人父母的,找不到我家姑娘,我如何能心安……”她嘤嘤的哭,泪都抹到赵氏衣裙上了。
赵氏皱着眉,礼教让她压制这心里头的烦闷:“你家姑娘叫什么?我让人去给你找找。”
反正不让她进府去,但凡是世家大族,最不乏上门认亲的,要是人人都准进府去,还不乱套了。
“我家姑娘叫林柔,夫人您不用去找,正是你们新纳的那位姨娘。”
赵氏一听就愣住了:“可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?”
那妇人连连点头:“正是正是!”
这让赵氏犯了难,林姨娘的事是老夫人一手操办的,都半个月了,又闹出个娘家。赵氏做不了这个主,接她进去也无济于事啊。
万一王老夫人压根儿就没想待见这家人,那赵氏岂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?
那妇人见赵氏犹豫不决的,又哭闹起来:“哎呀!造孽啊!可怜我那姑娘,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人带跑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