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娘微笑着上前去:“我还想着已经来得够早了,没想到母亲同长姊来得更早。”
王祁莲摇摇头:“我与母亲也才来呢”
赵氏细细打量着三娘,瞧见她额前有一丝碎发,轻轻帮她理了上去:“你这件罩衣甚是好看,只是瞧着不像京中绣坊的手艺。”
那是当然了,这衣裳就是从前秋姨娘给她做的那件罩衣。秋姨娘手巧,她的技艺比起京城那些绣坊,也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是从河洝带来的,先前就穿过一次,这会儿想起来便又寻出来穿了。”
赵氏微微皱眉:“不是给了你银子,怎么不去做件新的?”
“做了的,里头这件衫子就是新做的。”三娘拎了拎里面那件衣裳的领子,同赵氏说道。
“你这丫头,几件衣服的事,还有什么好省的。”赵氏虽这么说,见三娘这身打扮没什么不妥,也就没再多说。
柳儿歪着脑袋瞧着王祁芸,怎么瞧怎么不对劲:“小姐,我怎么觉得二小姐那件衣裳怪怪的......”她同王祁莲道。
王祁莲瞅了瞅,没觉得不对:“有什么不对的?挺好的啊。”
“不对,我得去同二小姐说说”柳儿是个直肠子,瞧见什么就说什么,察觉到那件衣裳不对劲,就要去给王祁芸提醒。
三娘忙去将她拉住:“该动身了,你还要去哪儿?”
柳儿犹豫了一会儿,回身见王祁莲手攀这车沿边要上去,就忙上去扶她。刚爬到车里做好,三娘又故意寻话题同她们扯了几句,柳儿便将方才那事抛之脑后了。
临到要走了,赵氏又再三叮嘱,不需要她俩出什么头,玩高兴了平平安安回来就成。
驾车的车夫就是张成,王祁莲虽然给他安排了去处,但从未见过她。柳儿似乎也没把他记在心上,见了他也是淡淡略过。
张成老老实实的,跟三娘连眼神交流都没有,生怕让人瞧出端倪。
鸿渊书院位于京城西郊,说是要给众多学子一片清净之地,那地方临山傍水,驱车前往还有些费劲。
一路上颠抖,要是梳高髻的话,到了之后恐怕抖得不成样子了。
三娘时不时的掀开帘角看看,本该寂静的小道上尽是搭了顶棚的马车,可见今日赴诗会的贵女何其之多。
未过多时,马车的行驶速度越来越慢,最后竟停了下来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王祁莲惊奇问道。
“前边有驾马车不知怎的听了,这条道要窄些,没法继续往前走。”为了宽她们的心,张成又道:“路上时常能遇见这样的,多半是哪里有松动不放心就下来看看,一会儿就好了。”
王祁莲嗯了一声,一行人便静静的等着。
过了半晌,前面依旧没有动静,换三娘问张成:“还没响动?”
后面也有被堵着的马车,有的甚至大声询问前面是怎么一回事。
张成也没了等待的耐心,干脆道:“小的上前去看看,小姐们稍等片刻。”说罢,便听他跳下了车,踱步上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