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听说定国公府家的千金也要去,外界不是传闻她才德兼备么?到时候三妹妹去会会她,指不定是个滥竽充数的。”王祁芸这话说的,都快把王祁莹夸上天了,据三娘所知,那定国公府家的千金还是有真才实学的。
王祁莹谦虚道:“二姐莫要再吹捧我了,定国公那样的大世家,出才女也正常。”她虽这样说,眸子里却闪着光,恐怕也高兴被别人夸赞。
定国公尹家虽无实权,却是大邺官员争先攀附之人,只因出了个宠冠后宫的淑妃娘娘。
世家之女能入得宫闱已是无上荣耀,能得君王宠爱,又为帝王诞嗣龙子,可谓是风光占尽。
也正因如此,尹家如今的姑娘们颇受王孙贵族青睐,有官出鸿渊,妻求尹府之说。
还记得有那么一则流言,说是尹家嫡女欲入苏府,求之而不得,也不知真不真。
“对了,我还听说御林军统帅家的公子也会去,人我倒是没见过,不过听说是个相貌堂堂的。”说这话的是王祁莹,她神情自在,好似就随意提一句罢了。
王祁芸听王祁莹夸御林军统帅家的公子,心中自得,却装作不甚在意:“那不见得,京中还盛传永安侯府家的......”
“二姐姐!”王祁莹突然正色喊了王祁芸一声,直将王祁芸要说的话打断了。
王祁芸还没反应过来,愣了片刻才发觉险些说了不该说的话,于是故作镇定的捡了块儿红枣糕往嘴里塞。
永安侯府怎么?难不成想说永安侯府小公子刘誉,其人与传闻不符?
三娘就装作不在意,端了桌案上备好的茶水,时不时嘬两口:“对了,二姐姐与三妹妹准备穿什么衣裳?母亲也让我去,可我没去过......怕出洋相。”
王祁芸眼中的鄙夷之色掩都掩饰不住,得意道:“河洝那种地方自然是见不到这样的大场面的,你从前那些衣裳可上不得台面,还是得去备件儿新的。”
言下之意是三娘如今的衣着上不得台面。
三娘却不与她计较:“我也是这么想的,不过正愁是做件儿碧色的好,还是绛色的好。”
王祁莹倒正儿八经的给她出主意:“我觉着碧色好些,傅姐姐肤色白些,穿那个色显得清丽可人。”
“三妹妹惯会笑话我,我哪有白?同二姐姐站一块儿显得黑不溜秋的。”三娘作一副娇羞姿态,不忘吹嘘王祁芸两句。
她是最爱听吹捧之词了,听三娘夸她白,她顿时挺直了腰杆:“傅妹妹肤色也不黑......”
对对对,不黑!反正就是没你白,连谦虚都不会!
三娘又装作想起什么似的:“花色用什么好?京城有什么时兴的花色么?”
王祁莹想回答却被王祁芸占了先:“有啊!有个流云纹的缎子,最是好看了,京城最最时兴的就是那个?”
呵!睁眼说瞎话的功夫倒是炉火纯青,流云纹缎子确实时兴,不过是在妇人老妪中时兴,闺阁姑娘穿那个恐怕叫人笑死。
三娘不露声色,连连点头:“那就这个吧,我本想着做件儿桃花纹样的,据说诗会在桃园中举行,桃纹配着园中桃色会好看些。不过姐姐既然说流云纹时兴,那我便不做桃纹的了。”
鸿渊书院后山有座聚贤阁,楼前桃林三里,甚为出门,诗会历来都办在那里。
她这个说的人有心,王祁莲作为听者也有意:“桃纹未免俗气,傅妹妹可千万别做那个。”
“知道了,知道了,我不做那个……”三娘说罢回过头,见王祁莹正瞅着她,颇有深意,三娘摸了摸自个儿的脸:“三妹妹作甚这样看我?我脸上有花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