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谨慎得很,见柳儿走远了,将门掩实:“方才老奴到上园去打听您交代那事儿,正巧听见东恒院子里有吵闹声,原来的王大人回来了,夫妻俩正闹着呢。”
三娘想这是意料之中的事,本没什么稀奇:“咱们现在过去。”
“此时过去?那夫妻俩正闹得厉害,咱们赶过去算什么事......”沈嬷嬷有些不解。
“所谓劝架,可不就是得闹得火热的时候去劝么?”
不能任由赵氏闹下去,到时候越闹越僵就不好办了。
沈嬷嬷道:“劝架?”
三娘没与她解释,理了理衣襟,就要出门:“走吧,先过去。”
“小姐不先把饭吃了?”沈嬷嬷瞅着桌上饭菜说道。
三娘摇摇头:“等吃罢饭哪还有架劝。”说着便拉了沈嬷嬷走了。
两人到了东恒院,王文胥与赵氏还在屋里吵闹,洛云被撵到院子里候着。
见三娘她们进了院子,洛云将她们拦住:“老爷同夫人在里头忙着呢,有事明儿个再来。”
对这种人,三娘可没耐心,给沈嬷嬷使了眼色,让她把洛云堵住。
洛云姑姑这种娇纵惯了的奴才哪能敌沈嬷嬷的气力,被沈嬷嬷堵在院里,寸步也挪不动。
三娘走近了,就能听见屋里俩人的争执声:
“你这人真是难缠!我王文胥一不嫖二不赌,长房连个妾室都未曾纳过。如今不过是收个义女,你就能闹翻天,三从四德都学了喂狗么?”这大概是王文胥能说出的最难听的话了,再脏的他也不会说。
赵氏嚷嚷道:“你成天就知道在我耳边叨叨这些,你怎么不想想我在府里过得怎么艰难?你那帮弟弟、弟妹,谁不期盼着看我笑话。你倒好,还嫌我不够难熬,弄这么个丫头来。”
“你......”
“伯父、伯母”三娘出声打断了他俩争吵。
俩人纷纷回过头,见是三娘,都闭了嘴。
屋里就得他们三人,她朝王文胥与赵氏福身:“瑶生自知身份卑贱,不敢攀附王世一族,只要能给瑶生一席容身住处足矣,还望伯父、伯母莫为了我伤和气。”
她口是心非,其实她不仅想攀附王家,更想让王文胥收她为义女,好有个正经的身份。若是再像从前那般,如蝼蚁一般,她又怎能将当年欺压她那些人踩在脚下。
赵氏是个不小的阻力,这架她怎么也得来劝。
王文胥还没见过三娘,仔细一瞧,不由一愣:“你跟你母亲,真是像......”
赵氏一听这话更是气愤,冲三娘不客气道:“傅家人教你这么无礼的么?见长辈在屋里说话就这样莽撞的进来。”
“你跟我置气就算了,你跟瑶生置什么气?”王文胥袒护道。
此话一出,赵氏脸都气绿了,正待说些什么,却被三娘打断。
“伯父!瑶生有句话不得不说,府里流言纷纷,想必您也是知道的。您行的端坐的正,可以不顾外人所言,却不该对自己人有所隐瞒。”
赵氏还真是惊讶万分,没想到她竟是来当说客的。
王文胥自然知道三娘嘴里所说的“自己人”指的是赵氏:“你这丫头,好好过你的日子,旁的事情别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