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雪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,又说:“蛋生亦可,以真元锻造蛋壳,筑成方寸大的空间,再凝聚元神温养,还有以体内灵府双修结单,可借天地灵气凝成新的灵体……”
季烟:“听不懂,说人话。”
不要跟她说这些修仙的专业术语,她只是个凡人。
只能说一句,你们这些玩法术的,真的太会玩儿了。
殷雪灼定定地看着她,像是没忍住,倏然笑了一声,然后低头,将头塞进她的颈窝,长发散落在她肩背上,冰凉顺滑,像水藻一样缠住了她。
“就是很麻烦的意思,怎么生都可以。”他偏头,唇在她侧脸上亲了亲,语气温柔:“但是再麻烦,都可以交给我。”
季烟:“……头一次听说,生殖方式可以自己选的。”
所以她愿意的话,让殷雪灼一个人无性生殖也可以?
太扯了吧。
季烟沉默许久,忽然抬手捧住他的脸,水亮的杏眸注视着他,“殷雪灼,你为什么很想和我有个孩子?”
他唇边微微翘起的弧度,随着这句话往下一沉,黑眸幽深得看不见底,眼中翻涌着奇异的情绪。
“为什么呢……”他微阖双目,睫毛颤了颤,低声道:“想给烟烟一个亲人。”
他看到了她的记忆,知道她为了他舍弃了什么。
舍弃的不仅是一个简单快乐的世界,没有那么多纷争,她还舍弃了很多重要的人,她没有亲人,在这个世界上,除了他,她就一无所有了。
所以,穆康宁对她好,才会差点让她投入了部分真情吧?
殷雪灼看似冷漠而不近人情,其实观察入微,在揣摩她的心思上,越发熟练。
他想让烟烟在这个世界留下什么羁绊,而不是像一个陌生的过客,永远都这么格格不入,想让她有一个亲人,有一个家,这样或许能让她更开心,更有安全感。
他不喜欢旁人接近她,那便自己创造一个来。
季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,愣了一下,哭笑不得地摸了摸他的脸颊,“可是,你不仅是我的爱人,你也是我的亲人呀。”
“灼灼在哪里,我的家就在哪里,我不缺其他人了。”
他垂下眼,没有反驳,手臂扣紧了她的腰肢,带着她越发靠近他,呼吸交缠,他像水藻一样把她缠紧,一个翻身,便将她完完全全地圈入了自己的领地。
“总要想办法,待烟烟更好一点。”
他低头,手指熟练地挑开她的衣带,很快,唇边便采撷到了一缕熟悉的馨香。
他哑着嗓音,眼角有些红,像是喝醉了酒一般,“只要这种时候,烟烟肯给我欺负就行。”
季烟:“……可以拒绝吗?”
“好想狠狠地玩死烟烟。”
“……”
所以他压根就是在自说自话吧?
那次翻云覆雨,把话题岔开了,殷雪灼要说的话,其实没有说完。
其实还有一个很难改善的缺点,人为造出的魇会很有很多不可控的毛病,比如比一般的魇更加孱弱,或者生长周期更长,此外,会不会有一些奇怪的变化,也实在是说不好。总之,季烟花了三天听他说完全部,最终只得到了一个结论。
——生孩子肯定是弊大于利的。
就像生孩子在医院做体检,检查出这种先天难搞的疾病之后,一般是不建议生的,但殷雪灼何许人也,他从来不怕这些,或者说,他从来就没有怕的。
至于为什么,季烟搞清楚这些要用三天的时间,那是因为殷雪灼这狗男人越来越“不好说话”了,她只要和他说话,一般不出五句,就铁定能被他带跑偏。
比如——
季烟:“殷雪灼,我忽然有点想吃烤鱼。”
殷雪灼:“好,今晚吃烤鱼,还想吃什么?”
季烟:“不想了。”
殷雪灼:“可是我想吃烟烟怎么办?”
季烟:“……我想抗议。”
殷雪灼:“去床上抗议哦。”
反正,和他交流有点困难,殷雪灼仿佛玩上瘾了,季烟之所以一直忍着他,主要还是因为床笫之间,他的确是越来越娴熟,魇的智商就是高,学什么都能举一反三,季烟从第一次哭啼啼的,到后来不得不承认,。
本来嘛,这种事情,你情我愿,半推半就,季烟每回都想和他正正经经地说事,比如讨论一下白白的化形问题,或者关于穆康宁后来的是怎么处置的,但她仿佛像个不理朝政的昏君,只要被绝世妖姬殷雪灼勾引一下,魂就没了。
季烟:去他妈的,这谁顶得住。
什么从此君王不早朝,遇到个这样的小妖精,谁上朝谁煞笔。
当然,到底谁才是小妖精,谁才是暴君,这一点有待商榷。
季烟被殷雪灼硬生生地拖了一个月,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问题。
这具身体,没有大、姨、妈!
天呐这究竟是什么顶级福利,这简直是所有痛经女孩的梦想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