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子赢见他含泪凝视自己,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怯懦样子,心下一紧,大手一挥揽他入怀里。
“这是真的吗?真的是你?”投入温暖的胸膛,闻到熟悉的味道,锦瑟忍不住洒泪在他怀里,轻颤着声音哭道。
“是梦吧,我一定又是在做梦了……”锦瑟紧紧抱住他,怕一撒手梦境就散了,在他怀里使劲蹭蹭,眼睛一眨也不敢眨,珍享被他环抱着的每分每秒,“哪怕是梦……只要你来看我……即便是梦也好……”
秦子赢蓦然心疼,紧抱着他没有说话,不想打断他的自言自语,就让他以为这是梦吧。
锦瑟微微抬头,轻吻他光洁的下巴,两手圈上他的肩膀在他怀里坐起来,印上他的薄唇细细亲吻着,并没有舌尖的纠缠,就是毫无色欲轻轻点缀的细吻。他太想他了,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美梦,怕稍一用力就会梦境破碎。
安静地感受着他的香唇,秦子赢忍不住伸手捧上他的脸,在他额头烙下一吻,辗转向下,细细吻在他的眉间,眼睑,脸颊,鼻尖。
被他灼热的鼻息喷的有些痒痒,锦瑟不禁笑了起来,抬眼望去,秦子赢也在笑着看他,四目胶着,满是浓情蜜意。
最后在锦瑟唇上印上一吻,秦子赢抱着他缓缓放倒在床上,抚上他的脸,指尖轻轻摩挲,怜爱又疼惜。
“等我闭上眼睛再走好不好?”锦瑟抓着他另一只手,紧紧握着,凤眸闪着怯生生的光,问道。
秦子赢点点头,笑着看他乖顺地闭上眼睛睡去。
锦瑟第二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,昨晚那梦做的他欣喜不已,哪怕是梦,是假的,他也觉得像是吃了蜜糖,再甜的蜜饯也比不过。
之后不再需要安神汤,只燃着安神香也能睡得很好,锦瑟时常梦到秦子赢,梦里的他是那样温柔,对他怜爱不已。天一黑,依旧每晚都能听到琴瑟和鸣的声音,锦瑟越发不想醒着,每日只想早早睡下,幸好还可以做梦。
这天晚上,无影打开取来的食盒,先是几碟佳肴,最后端出来一盘饺子,锦瑟问他今儿个是什么日子,无影道除夕了,锦瑟才惊觉,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年关。他在这绿阁与世隔绝,每天过着相同的日子,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夕。
夜里被窗外此消彼长的爆竹声吵醒,左右再睡不着,锦瑟便披着衣服倚靠在床头。
爆竹声中一岁除,过了今晚他便十八岁了。想起父亲曾对他说,等他十八岁就可以成亲了,其实大周男儿十五岁便可以成婚,许是因为父亲是外族人吧,两地规矩不一样,可他生在大周长在大周,他觉得自己就是大周人。
“谁?”木门突然发出吱呀一声,锦瑟叫问了一声。
“是我,”沉寂片刻,无影道,“风大,把门吹开了。”接着是门合上的声音。
锦瑟应了一声,无端失落起来,隐隐生出期待,又瞬间否定。
一手摩挲着玉佩,一手抚摸隆起的腹部,锦瑟轻吐了口气。感慨自己才十八岁,就经历了这么多苦难离奇的事情,但愿今后可以一切顺遂安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