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孕妇……有孕在身切忌多虑忧思,胎儿才四个月,尚未稳妥,若是没有睡眠,母体都自顾不暇了,哪有能力来供养胎儿?”陆青河把完脉,满脸不悦地责怪道,起身拿出纸笔开始写药方,“安胎药每日早晚各煎服一碗,点些安神助眠的熏香。再不吃不睡的,你腹中这胎儿就危险了。”
锦瑟倚靠在床头,低眸向陆青河道了谢。
陆青河写完药方就出去递给了无影,告知无影具体做法,无影收下后就送了陆青河离开。
喝完药,锦瑟苦的直皱眉,将空碗递还给无影,向他道了声谢谢。这十多天一直都是无影在照顾他,而这孩子的父亲,却像是从世间消失了一样,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靠着床头,锦瑟看向书桌,桌上鸟笼里的两只小鸟还蹦蹦跳跳的,时不时地叫着。这些天他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要不是无影帮他照看,这两只小家伙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了。
锦瑟知道,自己对于秦子赢来说就是这笼里的雀鸟,欢喜了得空了就来逗弄一番,时间一过新鲜感全无,不知是记不起有这么个东西的存在,还是压根就已经厌倦了。
燃点安神香的这些日子,锦瑟都睡的一觉到天亮,安稳无梦。陆青河来复诊时告诉锦瑟,身体已无大碍,胎儿近五个月差不多稳妥了,可以下床多活动活动。
接连的打击,让锦瑟伤心抑郁,不得不卧床静养近一个月,如今有了陆青河的准许,他便每天都下床在房中来回走动。
已是凛冬腊月,虽说奉天冬日很少下雪,但是该冷的时候还是会冷,屋里炭火不间断地烧着,很是暖和。锦瑟劝过无影好几回,叫他在屋里待着,可无影每次都是做完事情就走,并不会多留片刻,无奈之下锦瑟也就随他了。
“小姐,你快看!这大冬天的,秦公子竟然还为你寻了一池的荷花!”
正在屋里来回走着,锦瑟轻抚肚子,已经有些隆起了,不过要是衣服穿的松宽些,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异样。突然听见外面有道伶俐的女声,锦瑟走近窗户,顿了顿还是伸手打开。
自那晚起,锦瑟再没有开过这扇窗,甚至不让自己注意这窗户的方向,以为这样就能混躲过去,淡忘那些事。
湖上九曲回廊蜿蜒到河水那边的尽头上,依着亭台水榭的底基建了一座二层小楼,小楼只连接湖上的走廊,没有直接到岸边的桥梁,必须通过绿阁前的石桥才能辗转抵达。
来不及吃惊于这座小楼是何时盖好的,锦瑟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向了刚才的女声。
打开门出去向外望去,正有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站在石桥中间,身后跟着一个八人抬的花轿,刚好停下来,里面坐着的的女人徐徐踏了出来。
“小姐你快看!秦公子可真真是把你放在心尖上疼了!”岑儿上前去搀着柳枝从软轿里走出来,开心的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