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娇抬了一下眼睛,“任老爷的癔症是越发严重了,连如此荒谬的事儿都想得出来。”
“难道不是?他处心积虑地抢走城主之位,又费尽心思折断我所有势力,为的不就是想要报复我?他居然那么信任你,你敢说你跟他之间没有奸情?”
“我敢说啊。”
苏娇拿出银针,在任士君的手腕上施针。
“我对千叶城没有兴趣,一个石虎城就足够我折腾的了,我这人野心不大,任老爷放心。”
“你以为我会相信你?不过我告诉你,任怀启可不是你以为的如意郎君,他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单纯,你总有一日要吃大亏的!”
“哦,那我也不怕,我有如意郎君,不劳你费心。”
苏娇给他扎好了针,抬起头来,“所以任老爷,这是报应,当初你杖毙那个无辜姑娘的时候,一定没想过会有今日吧?怀启也不是你想象中喜欢记仇的,你何必草木皆兵。”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任士君仰头大笑起来,眼睛里闪动着疯狂,“没人相信我,大家都说,可怜的是任怀启,是我伤了他的心,如今还要猜忌他……”
任士君死死地盯着苏娇,“错的是你们,是,我是后悔了,后悔为何那会儿还要费尽心思给他治病,就该让他郁郁寡欢而亡,那种人,不配做我任士君的儿子!”
苏娇目视着任士君的疯狂,没有再说话,诊治过后收拾东西离开,无意间瞥见任士君床头一个小小的香炉。
“这种东西收起来吧,保持屋子里通风干燥。”
立刻有小丫头急急地跑过来,捧着香炉转身就走。
苏娇回去自己的屋子,“任老爷这事儿,怕是不好办啊……”
……
此事也没有很难办,苏娇收到任士君亡故的消息时,还在给他配药。
“你说什么?”
“老爷他、他自尽了。”
苏娇立刻放下手里的药,往任士君的院子去,刚走到跟前,就看到任怀启站在院门口,孤身一人,低垂着头,背微微佝偻,肩膀上仿佛压着千斤重。
“怀启。”
任怀启身子一怔,随即偏过头,半晌才转过来,只两只眼睛里的红色没那么快消下去。
“是怎么回事?”
院子里小厮匆匆走出来,“苏姑娘,城主,老爷他是,自缢而亡,昨个儿将伺候的人都赶出去,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……”
任怀启的身子轻轻晃了晃,苏娇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如何安慰。
“你也……别太伤心了,这种病症,是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……”
任怀启不说话,沉重地闭着眼睛,苏娇一声叹息,昨个儿还好好的,怎么今天就……
……
任士君的丧事在千叶城里很是轰动,任怀启尽心尽力,险些将自己的身子都熬病了,看得无人不动容。
苏娇无意间听见有人议论,“城主对老城主是尽孝了,老城主后来力不从心,城主还是力排众议给他处理城里的事,唉,之前老城主还那样伤害过城主。”
“看看城主伤心的样子,实在是可怜,老城主后来怎么会变成那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