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大夫人笑着回答,“娇丫头手巧,我是沾了她不少光。”
“苏娇妹妹确实能干,外面都知道朱家胭脂铺子里的香膏都是她弄出来的,连我都忍不住好奇,不知道苏娇妹妹可能也送我一些?”
苏娇语气里带着些遗憾,“可惜了,我这里已经没了,不过三姑娘如果想要的话,尽可以去铺子里买,我想瑞文哥哥应会给三姑娘行个方便。”
买?
朱启月心里冷笑一声,她堂堂朱家正正经经的姑娘,还需要花银子买?
朱启月掩着嘴轻笑起来,“瞧苏娇妹妹说的,既然你会做,不如也抽空就给我做几罐,费不了什么事的。”
“哦,那可不成,做香膏可费事费时了,我抽不出空来。”
苏娇干脆利落地拒绝,一点儿情面都不留,朱启月的脸色极为难看,遮都遮不住。
苏娇丝毫不在意她的感受,干嘛呢?都撕破脸了,都要扇自己耳光了,还跟这儿装什么姐妹情深?有意思没意思?
反正她装不来。
朱启月脸涨得通红,抬头就想找大夫人做主,朱大夫人却端着个茶盏,聚精会神地品茶。
喝了一小口,又喝一小口,宛如茶盏里装的是琼浆玉液,令人沉醉其中。
朱启月:“……”
她从没被人如此对待过,不愧是粗俗的村女,一点儿规矩都没有!
“这样啊……”
朱启月还不能翻脸,她深吸了口气,脸上浮现出僵硬的笑容来,“既然如此,大伯娘可能让瑞文哥哥给我送几罐?我每回来总见不到瑞文哥哥,几罐香膏,瑞文哥哥应该不介意送妹妹吧。”
朱大夫人好像这才从品茗中回神,“你说瑞文啊?巧了,他今日刚好在府里,其实我也不大常见他,不如你自己去跟他说吧。”
朱大夫人温言软语地说,随即就让身边的丫头去请朱瑞文来。
很快,朱瑞文高大的身影出现,“母亲,您找我?”
“并非我找你,是你启月妹妹,好像有事情想跟你说。”
大夫人事不关己地将启月丢出去,自己跟苏娇两人默默无闻地看戏。
朱瑞文这才注意到朱启月,“启月妹妹找我有什么事?”
朱启月看到朱瑞文的脸,心里便有些忌惮,她这位兄长做生意极有天赋,在外应酬也八面玲珑,只是在府里的时候总是不苟言笑,成日冷着一张脸,让人不敢与他说话。
可她还是得开口,“也、也没什么重要的,就是听说朱家的胭脂铺子里新多了一种香膏……”
朱瑞文平静地点头,“是有这么回事儿。”
“我之前在闺中并不知晓,如今很是好奇,瑞文哥哥可能让人从铺子里拿几罐给我用用?”
朱启月觉得自己这个要求不过分吧?都是自家人,又不是几百罐,几罐香膏而已,算得了什么事儿?
她等着朱瑞文应下,或者朱瑞文觉得几罐拿不出手,让人多送几罐来更好。
谁知道朱瑞文不苟言笑的脸上,眉头居然皱了起来,更显得不好接近。
“如此不妥,如今这香膏售卖的策略就是稀少,物以稀为贵,因此每日只限供十罐,旁的是多一罐都没有,你若是想要,让丫头去铺子里买。”
苏娇在心里给瑞文哥哥点赞!
这拒绝的也不比她温和,大快人心,动不动就跟人要东西是什么毛病?
朱启月脸色刷地红了,“瑞文哥哥,不过是从自家的铺子里拿几罐香膏难道都不行吗?”
“嗯,不行。”
朱瑞文说完,又看向朱大夫人,“娘若是找我没事,那我先回去了,还有一些账务没有理完。”
朱大夫人一愣,“啊?哦,好。”
朱瑞文看都不看朱启月一眼,跟朱大夫人行了礼,然后翩然而去,留下朱启月跟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气到发抖。
“大伯娘!瑞文哥哥是不是讨厌我?我做错什么了吗?难道我不是朱家的姑娘?不过几罐香膏,你们就要如此羞辱我?”
朱启月眼眶都泛着红色,朱大夫人轻叹了口气,“平日里你看着别的想要我也就给了,可这铺子的事情,一向是瑞文在管,便是我也插不上手。”
苏娇语气单纯地说,“三姑娘方才不是也听到了,瑞文哥哥也是为了家里的生意,三姑娘若是真想要,让人买就是,又不贵。”
这是贵不贵的事儿吗?
朱启月胸口剧烈起伏,“难道铺子里少了那几罐香膏,就能影响到什么吗?就缺几罐香膏吗?”
苏娇皱起了眉,“三姑娘怎么这么不懂事呢?都说了那是物以稀为贵的销售法子,你身为朱家的人,丝毫不为朱家的生意考虑,有你这样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