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娇一拍掌心,“最近事儿太多,也没顾得上,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儿。”
她表现得太逼真,秀巧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,压根儿没怀疑。
“可是姑娘,这玉坠儿瞧着就不俗,会是什么人丢的呢?”
苏娇拿过来放在眼前细细看了看,然后撇撇嘴,“这我哪儿知道?反正我捡到了也没人来寻,那就是我的了,等往后咱们需要银子的话,就将这东西给当一笔救救急。”
她把玉坠挂好,这玩意在她心里,已经成了应急资金。
秀巧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,但她也说不上来,又因为在她心里姑娘说什么都对,这事儿居然就没再提。
苏娇舒了一口气,好在是糊弄了过去,秀巧胆儿小,还是别吓她比较好。
……
花了银子的客栈睡起来就是不一样,苏娇一夜无梦,甜甜地睡到天亮。
起身更衣之后,她与秀巧下了楼退房,在大堂里叫了简单的早餐吃。
吃了没两口,忽然一个人影走了过来,遮去了大半的光线。
苏娇抬头,看到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,玉冠束发,手指上带着个玉扳指,手中拿着一把折扇,煞有其事地摇啊摇的。
典型的纨绔子弟画风,苏娇直接在心里给他下了定义,不过这一位容貌虽然还尚可,可怎么瞧着怎么觉得别扭,他的脖子是歪的,看得人极不舒服。
“小娘子一个人呀?怎么住客栈呢?你的家人在何处?”
苏娇瞧见秀巧要回答,伸手拦住她,她害怕这小丫头性子耿直,人家问什么她答什么,将家底全透露出去。
“我是来清河镇寻亲的,昨日才刚到这里。”
苏娇声音娇娇弱弱,让人听着就想要保护她,那公子哥儿完全没怀疑过真实性,眼里的惊艳更甚。
反倒是秀巧又被蒙了一脸,但她也有经验了,直接低下头来一声不吭,姑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。
“原来是来寻亲的呀,小娘子孤身一人实在是难为你了,不知道你要寻的是哪户人家?在下不才,但说起清河镇,还是有些熟悉的,兴许能帮得上你。”
苏娇微微垂眸,“其实,我要找的人也许已经不在这里了,早些年听闻他得了病,来清河镇的妙仁堂寻医,便再无音讯,究竟能不能寻到,怕是只能看缘分。”
“妙仁堂?那小娘子怕是要失望了,那就是一家黑心的医馆,什么本事都没有,小爷迟早一日要将它给砸了!”
那公子也不知道为何忽然激动起来,脸部肌肉轻抽,脖子歪得好像更厉害了。
“少爷,您忘了耿大夫怎么说的?千万不可激动呀。”
“那个庸医整日就知道叨叨,真本事没有,小爷为什么要听他的?”
“可是少爷……”
“滚滚滚,没瞧见小爷正在跟小娘子说话吗?你还有没有点眼色?”
苏娇笑容含蓄地坐在那里,恬静淡然的模样让公子哥儿兴趣盎然,“小娘子若是要去妙仁堂,不如我带你去?我在那里还是能说得上话的,如何?”
“如此,小女子先谢过公子了。”
……
对苏娇来说,反正都是要去的,她才不在意有没有人带着,不过这位朱瑞樟小公子很是健谈,倒是让她人还没去,就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妙仁堂的事儿。
苏娇早饭还没吃完,她也不打算委屈自己,因此边吃边听朱瑞樟说话。
清河镇的这家妙仁堂地位斐然,听说背后还牵扯到青州的一些势力,因此在这里,没人会跟妙仁堂过不去,理所当然没有第二家医馆。
“简直可恶!那妙仁堂听着好听,实则就是一些乌合之众,能提得上筷子的也就那么一两个老大夫,其余都是草包!”
苏娇吃完了东西,又喝了一口水,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,“朱公子对妙仁堂似乎颇有成见?莫非他们对公子做了什么?”
“应该说,他们是没有能力对我做什么。”
朱瑞樟咬牙切齿,苏娇扫了一眼他的脖子,表情变得有些担忧,“公子的脖子……是不是……”
朱瑞樟表情僵硬了一瞬,但这想遮掩也是遮不住的,他对妙仁堂的怨气于是更重了。
“你想得不错,我的脖子前阵子是有些不对劲,可妙仁堂那些庸医一个个都没办法,诊金是一笔笔地收,方子一张张地开,汤药一碗碗地灌,结果呢?”
朱瑞樟猛地捶了一下桌面,桌上的杯盘跳了几跳,“都是废物!就这样还敢说他们是妙手仁心?小娘子那亲戚八成是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