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姐,多大的事儿,他们两个虽然是紧张关门,手中也是有分寸的。”夕霜把花三姐的肩膀给扶住,“你还有其他要紧事没?”
花三姐猜到韩遂去了店铺后间,拉过夕霜悄声问道:“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,这汉子说了要留下来的,你且去问问他多大年纪,哪里人氏,可曾婚配?”
“韩遂,年纪一把,举目无亲,孓然一身。”韩遂朗声回道,“有劳这位大姐关心,我不过是在这里蹭吃蹭住的流浪汉,哪天说走就走。”
花三姐听他喊自己大姐,脸色青白,敢情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,是个睁眼瞎。看不出她是天秀镇上数一数二的美人,一句话拒人以千里之外,实在过分。
夕霜没开口,两边不好得罪。等花三姐气哼哼的走了,方才解释道:“三姐就是这么个脾气,心性是很好的。”
“以后同你有这么热络?”韩遂的目光停留在夕霜的肩膀处,水渍明显。
夕霜认真想了想,好像还真没有,花三姐趴在她身上又是哭又是骂的还是头一遭。
“不要掉以轻心,你不比往常,身上带着好东西,谁见了都会想来分一杯羹的。因此对谁都要有个戒备心,包括我在内。”韩遂本来想说,刚才那个婆婆才是一针见血,对你们一大两小不放心,见夕霜神情讪讪,才收了口。
“我们知道你是好人,不用戒备。”夕霜不知韩遂对花三姐有什么偏见,不是一般男子都很吃娇软撒欢这一套,怎么在他面前就行不通了?
“天底下没有无缘无故帮人不记名不领情的,没准我也是贪图你的什么。”韩遂本意是借着花三姐的事,教一教夕霜自保。如何他说的是正经事,正对面的夕霜,脑袋越来越低,脸越来越红,分明是不好意思了。
他哪里说岔了?
“我说的贪图,不是贪图你的人,绝对没有那个心思。”韩遂决定先解释清楚,他在镜泊湖边救人,是一时好奇,一时闲得慌。再后来,天秀镇隐约有点熟悉,兴许是他浪迹的年数太多,让他想起少年时光,自然而然的留了下来。
夕霜的脸色终于调整正常,用力咳嗽几下:“我有要紧的事还没说。”不等韩遂接话,一口气把刚才的异状,半分没有隐瞒的全说完了,“眼睛恢复正常以后,我看不出旁人的镜魄所在了。看不出你的也,也看不出花三姐的。”
韩遂点点头,没看出未必是坏事,
夕霜偷眼看他,经他提醒,下次是该看看韩遂身体里的本命镜该是什么模样?
“你的这种情况,应该和它有关。”韩遂手指向她的发簪,这家伙躲得挺好,趁乱之中还顺便进补了。前一晚丢了性命的几人,残魄四散,不信它没多吃几口。看样子它是很喜欢留在此处,舍不得离开。它也像孩子一样,吃得多长得快,没准快要破壳而出了。
“它不会出来害人吧?”夕霜问这句话,发现发簪好像晃了晃,这是心存不满了?还能听得懂人话!不是成精是什么!
“你的眼眸异常,是它的缘故,以后它成形与你共享异能,这是其中之一。你善则它善,你恶则它恶,被你捡回来,我看是好事。”韩遂再次提醒道,“它未曾破壳而出前,有人可以用其他手段,把它驯服,归为己有。这也是我提醒你要防备他人的原因所在。”
“它本来也是我捡来的,再说了,它被别人驯服,我也不能看着它一辈子。”夕霜突然觉得脖子酸,脑袋重。被这样一个不知名的妖怪占据要害位置,万一哪天失控爆发,丢了性命可怎么了得!
“不用一辈子,等它破壳而出,以后只会认定你。”韩遂见夕霜脸上几种神情交杂在一起,心里不知猜测了多少种可能。他的手指在桌角敲两下,“不如我给你说说,它到底是什么?”
夕霜果然来了兴趣,不就等着高人开口。她连忙搬了椅子过来,正儿八经听人说道。
韩遂散漫惯了,被一大二小三双眼盯着,有些坐不住,长话短说几句交代清楚。夕霜为了采集炼制镜魄所用的材料,会在镜泊湖边游走,以前有个传闻,说镜泊湖与镜川相连,一虚一实,一大一小,镜泊湖周围偶尔也会出现只能在镜川出现之物。
比如这颗蛋,是镜川川底的镜魄碎片经历数百年的冲刷沉淀磨炼后,形成的沙砾凝结成形,里面包含着数不尽的镜魄记忆。至于看到的是什么,只是看它流落在何处,而见到它的人,灵光一现时产生的念头。
“你是说,阿霜以为它是一颗蛋,它就是一颗蛋了?”朱雀张大嘴巴道,“要是想它是头猪……”
朱雀的话没说完,被小圆一把捂住嘴巴,拖到角落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