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查。”江卓凡也走到床边，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镜月，“你不是今日才出禁地吗？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。”
“镜月受伤的消息全部封锁了？”童婉用簪子将丹药碾开。
“是。”
“我娘会知道消息，是因为你故意想让我娘知道的？”
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。”江卓凡也没瞒着，看着床上躺着的镜月，压着些怒火道：“他身边没有亲近的人，这种时候总该有个能关心的人守着他。而且他为你做了那么多的事情，你就该为他担心！”
童婉端着碗，闻言掀开眼皮看他。
江卓凡深呼吸口气，“他身上原本就带伤的事情，你是知道的，对吗？”
“我知道。”童婉点头，“他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“他说好的差不多了，你就信？”
童婉皱眉，脸色沉了两分，“我探过他的脉象，平稳有力。”
“那是因为他吃了丹药，强行催发体内的潜力造出的假象。”江卓凡冷笑，“他受了伤，而且中了毒，一旦使用灵力，便会加快毒素在他体内蔓延的速度。如今我们也没能炼制出解药，而他怕你有危险，一而再再而三的服用丹药强行压制毒素，催发潜能去救你。皇家狩猎场的时候是，你在童家禁地遇险的时候也是，我他娘的怎么说他拦他都没有用！他分明知道每次吃丹药压制毒素，都相当于是熬他自己的命火，他还是一样要去，非得油尽灯枯死绝了爬不动了，他才……他才……”
发泄似得说到最后，江卓凡眼眶发红，紧紧咬着牙关扭头到一边，说不下去了。
童婉端着碗的手指略微收紧，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你当然不知道，因为他从来不可能跟你说这些。”江卓凡深呼吸一口气，“你娘那边的消息是我故意让人放过去的，镜月醒来若是知道，必然会找我不痛快，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。他醒过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，只要……只要他能醒得过来！”
“大夫怎么说？”童婉端着碗倾身给镜月喂化开的丹药，结果水到了唇边沿着唇角流到了脖子里也没能进嘴里。
“能做的都做了，剩下的只能看他。他能熬过去，就能醒，熬不过……”江卓凡停了停，说的有些艰涩，“熬不过就死。”
童婉脸上的神色略微一变，“伤他的是什么人，其实你们大概知道，是吗？还是跟那些魔修有关？”
江卓凡动了动嘴唇，想说，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童婉点头，“你不能说那就别说。”说着，她自己喝了一口化开的丹药，俯身唇对唇喂进镜月的嘴里。
江卓凡看的一愣，童婉没再理他，依样将化开的丹药全部喂镜月喝下去。虽然也流了不少，但好歹喝下去一些。
“他在发高热，筋脉受损也十分严重，我知道一味丹药，虽然不能解他身上中的毒，但能暂时救活他的性命。”童婉给镜月将流出来的丹药水擦干净，才道：“我需要药材来炼制这味丹药，一会儿我写个单子给你，你帮我准备。”
“什么丹药？当真能救活镜月？”江卓凡有点激动，“你说，说不定王府中有这丹药，我可以现在就去拿来。”
“王府里不可能有，外面也买不到。”童婉笃定道：“哪里有纸笔？我写药材单子给你，一天之内帮我备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