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羽早就料到他会有这反应,淡淡一笑,道:
“马团长别急,正所谓是药三分毒,世间之药,既是治病救人的良药,亦是害人性命的毒药,反之同理。这三味药材,确实算得上毒药,而且毒性很猛。但只要剂量控制得恰到好处,也便是良药。”
“可……可你这药方之中,怎么还有人中白呢?”另一名老中医问道。
肥龙一听人中白,“噗嗤”笑出声来,他之前听冷羽说起过,知道人中白是什么玩意儿。
马庆忠忙问:
“这人中白又是何物?”
“不瞒马团长,人中白,便是依附于尿桶上的陈年尿垢。”冷羽坦然回答。
“啥!?”
马庆忠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。
见他一脸怒容,陈琦忙道:
“团座息怒,冷大夫开这药方,必……必然有他的理由……”
“理由?”
马庆忠猛地一拍桌子,将手朝冷羽一指,大声问道:
“好!我问你,你有什么理由,要给老子下毒?”
肥龙立刻将冷羽挡在身后,胸膛一挺,喝道:
“你凶什么凶!是你请我家冷兄弟来给你治病的,现在又质疑我家冷兄弟,既然信不过,那他娘的还请我家冷兄弟来干嘛!”
马庆忠显然没料到肥龙居然敢对他嚷嚷,而且还是在他的地盘,一时间怔住了。
他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,急忙从枕头下面摸出了驳壳枪,将枪口对准肥龙,咬牙切齿道:
“敢在老子面前放肆,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!”
肥龙脸上并无惧色,正欲上前硬怼马庆忠,冷羽一把将他拉住,语气平静地说道:
“马团长,我一开始就说过,您这病,得吃点苦头。”
“你他娘的是说了,但可没说还得吃毒药!我知道你跟窦慕白是拜把子兄弟,你说!你……你是不是知道老子跟窦慕白有矛盾,想趁机夺老子的性命!”
马庆忠面色铁青,因为愤怒,神情已经变得有些扭曲,而且握枪的手在微微颤抖。
冷羽依然面色平静,说道:
“这毒药,就是我所说的苦头。您这病症,是中了邪毒所致,要化解邪毒,只能是以毒攻毒,三味毒药,便是攻毒之药,而另外五味药材,包括这人中白,皆为中和三味毒药毒性之用,这方子有毒不假,但毒不致死,您只要连服三日这道药方,我保您药到病除。您若信不过我,不肯服用这道药方,恕我直言,您这病,无药可医,不出七日,必死无疑。”
冷羽故意加重了“必死无疑”四个字的语气,马庆忠听了,脸色微微一变。
虽然对冷羽的话将信将疑,但他不敢拿自己的生命冒险,在犹豫了片刻过后,他终于还是将手里的枪慢慢地放了下来。
“我……我凭什么信你?”
冷羽淡淡一笑:
“刚才龙哥说了,马团长要是信不过我,就没必要找我来诊治。谁都知道,我开药方,一向不循规蹈矩。”
马庆忠陷入了沉思,虽然经冷羽一番针灸,症状已经明显减轻,但刚才万虫噬体般的痛苦,仍令他心有余悸,他可不想再经历一回那样的折磨。
在思索良久过后,马庆忠抬起头来问道:
“你……你确定我服用三日这药方,就能病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