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没吼完,被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打断。
蒙夫人从府里冲出来,赵平桢正巧把预备发难的蒙恺一脚踹下车,于是蒙夫人扑跪到车厢前抱住自己的丈夫,声泪俱下地对着车里的人吼道:“瑞王殿下,求求您高抬贵手。夫君是一时糊涂,我们夫妻愿为殿下做牛做马,只求殿下高抬贵手!”
蒙恺傻了。
赵平桢皱着眉问笑盈盈走出来的秦小楼:“怎么回事?你是怎么跟她说的?”
秦小楼道:“明栋只是让殿下看到殿下想看的一幕罢了。我告诉她,蒙恺骑马进城的时候踏死了殿下养的猫,殿下打算让蒙恺偿命。”
赵平桢看着他弯弯的眼睛也不由笑了。他道:“不好,你这说辞真是不好。本王像是这么不通人情之人?”
秦小楼微微挑眉,笑而不语。
跪在马车外的蒙氏夫妻傻眼了。
赵平桢拿扇子敲了敲门框,道:“行了行了,你们还真是伉俪情深。哭哭啼啼的女人先回去,蒙恺留下,本王还有话要问。”
蒙夫人还抱着丈夫哭个不停,却被上来的侍卫拉进府去了。
赵平桢看着一脸呆相的蒙恺,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,靠过去用扇柄挑起秦小楼的下颌:“你还以为本王真觊觎你夫人?你看你夫人的姿色可有他的万分之一?”
蒙恺张嘴想反驳,愣了一下,又把话咽了回去,摇头:“不及。”
赵平桢对秦小楼道:“你也先进府去。”等周围的人都走光了,他道:“刚才本王不过试探你夫妻二人的情意罢了。”
蒙恺痴痴地点头,心想:原来这位大人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慌……
赵平桢道:“你们平日的生活就跟着几天过的一样?每天就这么无趣?”
蒙恺又愣了一下,点头。
赵平桢道:“你每次行房都只用一个姿势!十七天行房十次,十次用的姿势都一样!”
蒙恺的脸涨成了番茄色,嘴皮上下翻动,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。
赵平桢问他:“你三年,整整三年都这样?你和你夫人不觉得腻?”
蒙恺哭笑不得地说:“这个……草民……草民……草……”
赵平桢不耐烦地打断:“腻,还是不腻!”
蒙恺摇头:“不腻。”
赵平桢扶额:“你从来,从来没看腻过那个女人?三年?每一天?就过这么无趣的生活?”
蒙恺壮着胆子问赵平桢:“瑞王殿下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?”
赵平桢想了一下,秦小楼的音容笑貌在脑中一闪而过。他啧了一声,继续想,回想起孟金陵的脸,然后点头:“嗯。”
蒙恺道:“草民说实话,有时候的确是会看腻。但若真正喜欢一个人,离了她一刻就想的厉害,宁愿相看两相厌也不愿分离。所以……”
赵平桢不知道在想什么,半天也不回话。
过了许久,赵平桢冷冷道:“行了,你回去吧。这些天的事不准对别人提起,不然小心你的项上人头。”
蒙恺松了一口气,身上的冷汗早已流脱了,赶紧爬起来逃命也似的退回府里:“草民告退,草民告退……”
赵平桢和秦小楼一起回程的路上还在想着那件事。他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人世间的痴情种子是怎么个活法,若是觉得有趣,他也可以扮一回痴情人来解解乏。但看来看去,居然是那么的无趣。
秦小楼搁在他腿上的头挪了挪,抱着他的腰继续睡。赵平桢纵容地摸着他的头发:“这些天辛苦你了,回平城后放你两日假休息吧。”
秦小楼口齿不清地喃喃道:“不必……”听声音的迷离程度,已是在半梦半醒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