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氛尴尬无比,小兰想和离金玉一起走开,轻轻叫了她几声,离金玉置若罔闻,低着头不言不语。小兰又向央宗道:“央儿姐姐,这种事还是少看为是,就是见到了也不要和旁人说起。也许雪域之上风俗两异,但在这里,就要守这里的规矩。”
央宗不悦道:“我又没有做错半点事,你怎么和凌天一样对我说教起来。”
小兰冷笑道:“我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事,只是想更好的活下去,但不知怎么的,就遭人厌,讨人嫌,所以很多事并不是自己没有错就可以解释的清。”
三人谁也没走,也没继续看下去,缩在草丛之中各想各的心事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那坡下居然传来了金菊花的抽泣之声。
只听常渝宏的声音道:“金姑娘你怎么了……刚才是我不好……”
金菊花道:“不,不是你不好,是我欢喜的紧。”
抽泣之声渐止,金菊花又噗嗤一声笑了起来,深情款款道:“当我还在鉴花堂时,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过了,可是我又不甘心,人生一世,凭什么我就要沦落到底,坐看别人双宿双栖、浓情美眷,甚至儿孙满堂、白头偕老。直至遇上你,我便知这有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,我愿意用后半生去赌一次,赌钱郎对我不离不弃。假如常郎有一日对妾身厌倦,不需恶语相向,请悄悄的离开,我只当你出门远行,总有一日还会回来,然后在期盼之中等你到死。”
常渝宏的声音道:“金姑娘放心,常某虽非什么热血男儿,却也知有始有终,此生定不负你。”
二人在下面山盟海誓了一番之后,金菊花道:“我们在这里耽搁的时间也久了,去看看姜大叔准备如何动手。”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传来,留在坡顶的三人俱都听到了,小兰轻声道:“快走。”她和央宗站起身来,往陆凌天那里走去,坐在草丛之中的离金玉却并未起身。
坡下常渝宏和金菊花手牵着手一步步走上坡顶,就在即将走过去是,常渝宏霍然发现一条身影正蹲在不远处,他吃了一惊,低喝道:“是谁?”
离金玉本是低着头的,听到常渝宏喝声,抬头泣道:“是我。”
二人一眼认出是离金玉。
从这里肯定可以听到坡下发生的事,离金玉躲在这里,定然把二人的事都听了去,常渝宏涨红了脸咳嗽一声道:“我去见姜师叔。”松了金菊花的手匆匆而去。
金菊花来到离金玉面前,低头一看,见她脸庞上泪痕未干,双袖湿了一片。金菊花温言道:“离姑娘,你怎么了?”
离金玉泪眼婆娑道:“我觉得自己好没用。”
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姐姐听,是不是……方仲这下子欺负你?”金菊花试探着问。
离金玉只是默默落泪却不说话。
金菊花心道定是如此了,一定是方仲和央宗卿卿我我,被她看在眼中,就躲在这无人之处偷偷落泪,大抵小姑娘心思都是如此,敏感多疑,自怨自怜。
金菊花在她旁边坐下,柔声道:“流泪有什么用,自己想要的东西,哭是哭不来的,只有自己去努力争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