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们聚集在衙门门前,对着这些被绑在柱子上的家伙,指指点点。
这些原先拥有非凡权势的言官们,从来都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,无论做什么都是立于不败之地,何曾像今日这般,被人堂而皇之地议论?
有些人面露惭愧,低下了头,一言不发。
毫不夸张的说,安国公此举正中他们的要害!他们这些言官都是最为好面子的人!即便是死,也不愿意被如此对待!
因而,有些人高声大喊:“国贼方休!要杀要剐,随你便,为何如此羞辱我等!”
“国贼方休!士可杀!不可辱!”
“国贼方休!来日必将食尔肉!饮尔血!”
这些言官一个个的发出愤怒到了极致的怒吼声。
然而,这些声音落在百姓们的耳朵里,却是让他们忍不住的笑了。
更是有人开口讥讽:“士可杀不可辱?你们以御史身份做那些违反律法之事的时候,怎么就没有想过士可杀不可辱?如今出了事情,却是觉得士可杀不可辱了?”
“谁侮辱你们了?是你们这些人自取其辱!”
“我算是发现了,这些人就是死鸭子嘴硬,无论做了什么,他们都能像是自己被害了一样,若非是你们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,何以会被推到这里?”
“就是!因你们而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,尚且没有愤怒,你们这群人,过了半辈子的逍遥生活,如今只不过是让你们付出应有的代价,便觉得士可杀不可辱了?岂不是可笑!”
百姓们指指点点,丝毫不留情面地道。
每一句话都是一针见血,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了这些言官的胸口!
言官们听见这些话,双眼通红,血丝密布,一张脸逐渐变得狰狞,却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。
平日里,伶牙俐齿的他们,被抓到了现行,即便是再多的话语,也无法狡辩,这些,他们都是知道的。
“你们这些人啊!一个个的都是大义凌然,实际上呢?背地里简直比谁都要脏!若是说你们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,为何其他人就不会如此呢?”
这句话,更是让他们低下了头,彻底的失去了反驳的理由。
是啊。
若说这一次羽林卫的所作所为,乃是安国公的恶意报复,那么其他人呢?
还有将近三分之二的言官,乃是没有出任何的问题的,为何偏偏他们就出问题了呢?
尤其是那莫若轻,曾经可是当着安国公的面,怒斥过安国公的。
安国公也是放出了话,陛下出事,要让他付出代价......
可是,这一次还不是安然无恙?
为什么?说到底,还是打铁自身硬,人家的确是清清白白,又能如何?
你的确是藏污纳垢,又能如何?
莫说是辱你!便是杀了你!也没什么好说的!
左都御史贺文林站在衙门的不远处,看着面前得这一幕,眼眸中的仇恨逐渐地淡化,取而代之的是恨铁不成钢。
最终,也只是一声叹息:“哎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