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景玄担心地看心瑶,“刚才为何突然打起来?那厮虽弱,你却有身孕,以后再遇到这样的挑衅,不必理会,只管让暗卫弄他一顿便罢了。”
“没事,如你所说,我一个小手指头,都能打败他。”心瑶与他十指相扣,伸手摸了摸锦卉的小脑瓜,“卉儿,可是差点把你中叔气死,以后说话要委婉,不要那么气人。”
“是,娘亲!”
“还有霄儿!”慕景玄蹙眉看向儿子,“照理说,你比夜儿小那么一会儿,心智应该没有如此早熟才是,这父皇偷看美人图,还有中叔和父皇抢娘亲这样的话,你是如何说得出口的?”
心瑶竖起柳眉看儿子,“霄儿,你今日可是结交了什么新朋友?”
“没有啊。”
“美人图是从何得知的?”
“御学堂里,新换的那几个扫院子的小太监,议论看过的话本子,很是热闹,我就偶尔听一下。”
心瑶和慕景玄相视,“霄儿能听了去,夜儿竟没一起听?兄弟俩平日一起进进出出的,形影不离。”说着,她视线落在慕夜脸上,“夜儿,也说句实话。”
慕夜从容扬起唇角,“夜儿听过,但是,夜儿深知有些话不该说。”
“你觉得该说的,可以说,和弟弟一样就好。”心瑶蹲下来,心疼地捧住儿子的小脸儿,“你们小哥俩,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貌,竟是脾气差这么多,娘亲希望你们无忧无虑的,不要如此压抑。”
“外公说,父皇从前是不喜欢孩子的,但是皇祖父他们都催着父皇要孩子,且让父皇多生些,免得皇位后继无人。所以,娘亲为了父皇不被人烦着,求教了一位懂得催孕医术的老先生,娘亲一口气生了我们三个,接着便又怀了弟弟妹妹……”
心瑶听得揪心扯肺,鼻子一酸,忙把儿子搂在怀里,“夜儿……”
“外公还说,娘亲不当去宫里,一半是为家里的过错,一半是为让我们活得自在,从前外公囚着娘亲,对娘亲约束太多,娘亲过得从未开心过。娘亲不希望我们与娘亲儿时一样过得不自在,可我们万万不可因此就没了规矩往野孩子那边长,无论是课业还是功力,都不可懈怠,更不可落于人下,方能对得起娘亲这样为我们。”
慕景玄也听得心疼,“心瑶,封夜儿为储君可好?”
“孩子还小,这样早的册封,对他不好。”
锦卉道:“听说当储君可是繁琐疲累呢,在史册上的储君不是被杀,就是被废,尤其咱们那个皇伯父——曾和娘亲订婚的那位,更是惨死在了牢房内。”
慕景玄按住女儿的肩,“今时不同往日,咱们皇族,再没有那样阴暗的境况,今早册封夜儿为储君,也免得再生变数。”
慕霄学着父亲的样子也跟着点头,“娘亲,父皇说的对呀!”
心瑶却不忍,“夜儿太小,等他们长大些再说吧!”
“心瑶,咱们皇族的孩子,本不该这样宠着。”慕景玄无奈地看着她,“将来他要面对的……”
“当初你不肯要孩子,从来不曾焦心于储君之事。如今你有了孩子,就想把自己都无法揣测的未来寄托在他身上。皇权之下的人心,你当年都压制不住,更何况是他?孩子是我生的,若无人尊他半分,便将他册封为储君,是害了他!”
“若此时不册封他,将来必有人暗中挑唆他们两兄弟针锋相对。”
心瑶轻抚着儿子的脊背,清冷地扬起唇角,“谁敢挑唆我儿子自相残杀,我必让其断子绝孙!还请陛下对你的臣子时常敲打着你的众位臣子,莫做如此糊涂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