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来无奈地起身,朝心瑶恭敬一拜,“郡主,这位是末将的小舅子,拓跋中!”
“拓跋中?”心瑶恍然大悟,“我记起来了,当年我在北月皇宫居住时,你还是个半大孩子呢!没想到,长这么大了。”
拓跋中忙想与这位心善又好脾气的表嫂多说上几句话。
慕景玄却听得有些不悦,“朕倒是差点忘了,卓衍的确是你的前姐夫。看你如此放不下你的前姐夫,分明是看不过方来做你的现姐夫呀——中儿?!”他目光一转,望向拓跋中。
被皇帝陛下威严地一唤,拓跋中恐慌地忙跪在地上,“表哥明鉴,中儿对现姐夫并无不敬之意,不过前姐夫……”
心瑶抬手制止他,“拓跋中,你可是嫌弃我们家方来不是王爷?”
“表嫂误会了,中不敢如此。”
“再过两年你就明白,地位高低,权势大小,都与幸福无关。”心瑶目光欣慰地落在方来脸上,“方来和露儿情投意合,方来也颇包容露儿,他们如今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母。你瞧不起方来,你嘲笑露儿选错了人,殊不知,这样嘲笑和鄙视,正显得你心思狭隘。”
拓跋中只觉一盆狗血淋头,偏这女子说话声若流水,毫无锋利之气。
慕夜忙道,“我们师祖说过,嘲笑别人,就是贬低自己!”
“嗯呐,你在贬低自己!”慕霄小手点向拓跋中,“你乱说话,打扰我们看舞,该打板子!”
“夜儿!霄儿!”慕景玄俯视着连说话口气都在学自己的两个儿子,“好好看舞!”
军队的宴席结束,一家人坐上马车,慕夜和慕霄躺在车厢的兽皮毯子上就睡着,锦卉也趴在方枕上叫不醒。
心瑶忙要取下背上的斗篷给儿女们盖,却刚抽开斗篷系带,眼前便一阵风呼啸,慕景玄黑色的狐皮斗篷抖开,一并盖住三个小娃儿。
心瑶忍不住笑道,“再多两个孩子,竟是一件斗篷盖不住。”
“这好办,平日出门,我们多带两个毯子,车厢也该大些。”
慕景玄挪到她身边,心瑶唯恐他着凉,拉着斗篷将他一起罩在自己的斗篷下,脸儿靠在他心口,也疲累地闭上眼睛,却有些想不通他今晚更改地决定。
“为何又将益西留在京城?”
“一个男子若喜欢一个女子多年都放不下,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放下,若放他回去,那样的执念和相思恐怕会勾起一场杀戮。”慕景玄颇有感触地叹了口气,“我不就是如此么?”
心瑶恍然大悟,抬头看他,却被吻住了唇……
后面的马车上,丝芙抱着小筐,又囧又气又恼,一时间百感交集,却又发现自己要生气却又生不出。
筐里是她亲手烙的饼,因车厢里没有灯,趁着漆黑,她撕出一小片饼塞进嘴巴里,却只咀嚼了两下,咸得她顿时一阵哆嗦。
怎么回事?竟真的是盐放多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