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诸素来不喜欢多管宫里的恩怨,见怀渊帝和拓跋荣敏没有过来的意思,他也懒得多管闲事。
不过,这事儿,他的确应该多说一句,免得这女子回过头来报复锦卉。
“虽然卉儿有时候是挺笨的,但你当着一个人的面,与旁人议论她的笨,还故意让她听见,足可见你的心思不正。更何况,那番话牵涉到陛下早些年避孕的事儿,这是以下犯上的重罪,且又是明知故犯,所幸陛下不在意,若是在意的话,你这三言两语便入了鬼门关!”
“夫诸师父,奴婢入宫多年,始终都是洒扫的宫女,想出人头地。那天太上皇说要为陛下择选皇后,说公主太碍事儿,让她先回家待两天,就让奴婢……”宫女说着,遥遥注意到太上皇和太后过来,恐慌地忙闭上嘴巴。
怀渊帝过来,却是打算教训锦卉不准杀人的。
然而,锦卉拿来的,却不是刀剑,而是笔墨。
她瞥了眼怀渊帝,只朝着拓跋荣敏行了礼,上前便在宫女脸上写了三个字——长舌妇。
宫女惊慌无措,又诧异,又无奈,“公主殿下在奴婢的脸上写了什么呀?”
孩子们都眼神微妙,嵩信和如意的三女儿嵩楠忙踊跃地凑过来,“我认识……我认识,这三个字叫长舌妇!就是说人家坏话的女人,就叫长舌妇!我娘亲在王府里管那些丫鬟,就警告她们,不要当长舌妇。”
“楠楠说得对!所以,我们都不要向这女子学!”
锦卉搁下笔,就搂住嵩楠的小肩膀,见宫女恐慌地要哭,斥道:“你当着我的面说我时,我可是咬牙忍着没哭呢!我又不砍你的头,你哭什么呀?起来吧,三天三夜不准洗脸,每天其他事都不用做,只在皇宫里走路转圈圈即可!”
宫女欲哭无泪,“公主,您还是杀了奴婢吧!”
锦卉道:“我娘亲说了,杀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做错事并认识到自己的错,及时承担和悔过,以后别再犯错就对了!”
“我卉儿说得好!”拓跋荣敏似笑非笑揶揄看怀渊帝,“太上皇快瞧瞧,咱们家心瑶多会教孩子呀!”
正是午膳时分,刑部大牢中,正在为犯人分饭的女狱卒,朝着牢房内看了一眼,漆黑的牢房内,看不清人,她拿勺子敲响牢门,“吃饭了,吃饭了……”
说着,她自桶里盛出一勺米粥,伸进牢门里,直接倒进牢门内的碗里,正要收回手,手腕陡然被扣住……
“啊——”她惊得大叫一声,哑穴突然被伸出牢门的手点住,背后几处学道,被身后牢门内陡然飞射出的真气封住,人就僵在了牢房门外。
随即,一个被布条拴着的石子,垂坠在眼前晃动,石子弄得她眼晕,吸纳着她的神智,她无法挪开视线……
牢房内的女子,声音低哑缓慢,“我不会伤害你!把你后腰上挂着的钥匙给我……”
慕允琪鲜少进来女牢房,他带着圣旨进门,见一众女狱卒正列队往外走,疑惑地打量她们一眼,因都是女子,不便多看,便迅速收回视线。
他身后跟随的捕快和随侍们,却都忍不住好奇地打量一群女子,有人忍不住叹道,“啧啧,进来招募的女狱卒,身姿都这般耐看么?简直堪比自万花香阁抓回来的那些舞姬还好看!”
慕允琪狐疑地转头,看了眼那群女子,顿觉不对,之前招募的那些女狱卒,他虽不曾仔细看,却唯恐混入歹人,都一一过目过,绝非这般身子曼妙的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