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诸眯着眼睛看向窗外绕过假山正过来的女子,“宁珞来了,怕是找你有事,你要不要先去厅堂与她寒暄几句?”
心瑶忙走到窗前望出去,见宁珞带着两个丫鬟正过来,她忙唤道,“余香!”
余香忙自楼下上来,“主子——”
“去对宁珞说,我在闭关练功,不便旁人打扰,不管她带来什么礼物,暂且接下记下,回头在回礼。”
“是!”
余香下去楼阁,正见宁珞亲手从丫鬟手上接过一个精致的雕花食盒。
“给王妃娘娘请安!对不住娘娘,郡主还在上早课练功,不便见客,您这礼物,余香就先代主子收下,您有什么话,也可以命余香一并转告。”
“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的!她之前是皇后,有些事我该请示她之后才去办的,但是,如今她不是皇后了,我去请示旁人,怕旁人不会答应我。”
余香大惑不解。“王妃娘娘直说无妨,主子宅心仁厚,若能帮得上忙,定然会帮的。”
“卓衍与丝芙郡主成婚,我的亲人里面,就只剩了姐姐宁柔,虽然她有错,但赶上婚礼大事,也该回来喝杯喜酒才是。那宴席上没有我的半个亲人,说起来也够寒碜的。”宁珞说着,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。
余香恍然眨了眨眼睛,忙扬起唇角,“王妃娘娘是想请您的姐姐回来喝喜酒?”
“正是,正是……”宁珞说着,就看向厅堂内,“心瑶如今虽不当皇后了,却还是我和姐姐的恩人,若她能亲自去一趟,姐姐定不会拒绝的。”
心瑶自楼上听着宁珞的一番话,却并不想答应。
宁珞和宁柔的感情,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好。宁柔被送去庵堂之前,宁珞更是与她划清了界限。
宁珞始终都压着一口气在心里,请宁柔回来,不过是为了炫耀,为了吐出一口恶气,为了让宁柔看一看,她宁珞的儿子,如今不但比曾经的慕琰强了百倍,还即将迎娶一位郡主。
而她江心瑶,亦可笑的为了一口恶气,连皇后之位都搁下了,说起来,谁也不必谁强。
夫诸见她颦眉摇头叹息,盘膝与她相对坐下来,便问:“在想什么?”
“师父,心瑶忽然不想学了。”
夫诸大惑不解,“你不是怕自己年老色衰,会失去景玄么?”
“如今,我如今已经失去他了,他只是还没走远而已。”
夫诸鼓励地对她笑道,“那就为取悦自己而学,就如你从前习练琴棋书画,并非是为了谁而练的,只是希望自己将来能变得更好。”
师徒两人练了一个时辰,夫诸又悉心强调一遍口诀,这才告辞,却一下楼,就与江凌云撞了个满怀。
夫诸忙扶了他一把,心瑶因送夫诸下楼,正看到兄长眉目恐慌,脸色不对,“哥,您这是怎么了?这会儿刚下朝的时辰,您不应该回家陪嫂嫂和泓儿用膳么?”
江凌云忙道,“景玄在宣德殿呕血之后,就晕倒了,妙回神医给他诊脉,说查不出病因,依我看,恐怕就是因为你不在宫里,他心神不宁,这才乱了气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