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卓衍大惑不解,“这是发生了什么事?越师父为何说皇后娘娘在河边吹了好几日的寒风?”他目光狐疑地看向拓跋露。
拓跋露忙道,“这件事怪我,是我……”
心瑶口气威严的打断她,“事情都过去了,就不要再提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越师父不想就这样放过拓跋露,
“越师父,我真的没事儿,我内功深厚,有内力护体,就算在冷风里吹半个月,也不会有事的。”心瑶说着,就安慰地拍了拍拓跋露的肩,“越师父,明日还要赶路,您也早点回去歇着吧,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儿,咱们还是不要过多插手的好。”
“也罢,是草民太着急了。”越师父无奈地叹了口气,提着药箱,就告退出去。
慕卓衍强忍着,没有多问,目送心瑶出去,就打量拓跋露一身奇怪的男装。
他清楚地记得,自己在身中毒蛊时,在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,在痛不欲生的时候,这女子话也没说一句,就不见了踪影,而且,如今他大好了,也不曾见她主动到近前来说句话。
他慕卓衍不是傻子,这女子心里有他没他,他一目了然。
这几日不见她,他的心便凉透了。
在心瑶发现他全身脏臭,不能自理之时,主动给他洗脸洗头,并让方来和小格子伺候他沐浴且换干净衣裳,找景玄去求助——那会儿他就明白了,真正关心他的人,不会在乎他变成什么样子,哪怕他命悬一线,也会奋力一救。
他这辈子,有慕景玄这样的兄弟,有江心瑶这样的朋友,死而无憾。
至于这女子是否关心他,还想不想留在他身边,他静思了这些时日,早已经想通,从原来的失落,到此时的淡漠,这女子在他心里,已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。
他这样毫无男子威严地仰躺着,任她居高临下的打量着,心情也再提不起半分波澜。
“坐吧。”
拓跋露便坐下来,“你要不要喝水?”
“越师父把我需要的一切都准备好了,现在我肩膀上的伤已经愈合,只剩下腹部的伤还没好,平日心瑶让小格子过来伺候,我这边也用不得郡主亲自服侍,再说,郡主你金枝玉叶,原也不该是这样伺候人的。”
拓跋露忙自他身边跪下来,“王爷,千万不要这样说,露儿不懂事儿,让您难过了。”
“真正让我难过的,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兄弟,利用那种恶毒的东西来害我。至于你,你走也好,留也罢,自己考虑清楚。”
拓跋露硬着头皮说道,“不瞒王爷,自从嫁给王爷,我丝毫不曾受过委屈,但是,王爷,不受委屈并不等于幸福。”
慕卓衍着实没想到,她竟能与自己谈道“幸福”。
“你说的没错,不受委屈,的确不等于幸福。像是心瑶那样受了不少委屈,却仍是对景玄死心塌地之人,才是真的幸福,也是我们寻常人可望不可及的。”
“怎么不可及?只要找对了人,定然是有幸福的。”
拓跋露话说完,见他闭上眼睛,只当他是重伤疲累,不愿理会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