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拓跋樽,你若不老老实实说出婵儿一家的下落,我定剁了你的手脚,让你痛不欲生地当一辈子废人!”心瑶手点在他脖子上,解开他的哑穴。
拓跋樽粗重地吐出一口气,忽然就面目狰狞地冷笑起来。
心瑶不以为然地俯视着他,“这样张狂的笑,掩饰不了你的绝望,我不是景玄,更不是我母亲,对你和你的两个子女,我早已麻木不仁。”
“江心瑶,有本事你就杀了我,有婵儿一家给我陪葬,我死而无憾!届时,露儿杀回来寻你,定会替我找你报仇雪恨——哈哈哈,别忘了,是你把她赐给了她不爱的男子!”
倏然,隔壁的牢门砰——一阵巨响,真气冲击得走廊上尘土翻滚。
心瑶警惕地转头看向走廊,就见两个身穿破烂囚服的人踹门闯进牢房来,她掌中忙凝聚真气,萨岚也担心地冲到牢房门口来,这就抽了腰间的弯刀要砍想两人的后背……
“萨岚住手——”心瑶惊叫制止他。
这两人的乱发下,竟是两张熟悉的面容——拓跋露和慕卓衍。
“卓衍,露儿……你们怎么在这里?”心瑶看他们,又看拓跋樽,心头顿时有了猜测。“你们是来……”
萨岚暴怒地讽刺道,“慕卓衍,你们好大的胆子,枉表哥对你不计前嫌重用你,你竟一错再错,不遵旨回京,反跑来劫狱?!”
心瑶却熟知慕卓衍,他自幼受宁珞急功近利训导,是渴望建功立业称王拜相之人,能如此穿一身肮脏的囚服,陪着拓跋露来劫狱,可见是动了真情。
“萨岚,你不要训斥他们!”
慕卓衍见心瑶不责怪自己,反而无地自容,见拓跋露提着刀僵持不下,他忙朝心瑶跪地俯首,“皇后娘娘恕罪,臣没想劫狱,臣之是陪臣的王妃来寻回自己的亲人……”
心瑶自木板床前让开,见拓跋露垂着眼皮一眼不看自己,便知她心底对这桩赐婚还有怨愤,“露儿,你可以恨我,也可以恨景玄,但眼下最重要的,是找到婵儿和荣右王爷等人。”
“我知道,是我有错在先,咎由自取,所以,我们家的事,用不着皇后娘娘管!”
拓跋露冷瞥她一眼,就疯子似地突然扑上前,横刀抵在拓跋樽的脖子上,“说,我父母和婵儿在什么地方?说——”
拓跋樽有恃无恐地冷笑,“露儿,同样是郡主,你看看心瑶,再看看你,一个与心爱的男子双宿双栖,一个却被摆布左右,一个当皇后,一个却落魄如囚徒!”
慕卓衍担心地看了眼心瑶,唯恐拓跋露被挑拨,忙上前斥道,“拓跋樽,露儿落到今天这一步,都是你害的!如今你身在牢狱,再无转圜的余地,你多拖累露儿一家,不过是多造杀孽。”
心瑶转身出去牢房,眸光深幽地看了眼萨岚。
萨岚被她看得心尖儿一颤,未敢迟疑,忙跟出来,“你……你可是有让他开口的法子?”
心瑶坚定地转身面对他,压着声音说道,“去借一个一两岁的小娃儿来,给对方一些银子,告诉他们,他们可以跟过来照看孩子,只需一盏茶的时间即可,不要伤害他们。”
萨岚半信半疑,“你确定这样行得通?”
“你这样耽搁迟疑,是笃定婵儿还能多支撑几日么?”
萨岚忙连飞带跑地奔出大牢,正和慕景玄撞了个满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