阶下众人都微妙地看龚白芷,又看龙椅上脸色无惊的帝王。皇后娘娘这样犀利话,让陛下如何接呢?
龚白芷跪在一地花瓣上,视线看了看自己粉紫色的衣袍,装作惶恐地低头,她知道,自己如何做神态,才最是美丽好看,于是又捏着袍袖柔弱地按了按额角。
左侧太上皇龙椅上的慕怀渊和拓跋荣敏尴尬相视,就怕儿子一时头脑发热对龚白芷有了好感,这龚白芷和慕昀修可是已经拜了堂的。
慕允琪在阶下也为自家兄长捏一把冷汗,忙道,“皇嫂,皇兄不会对这种女子心动的。”
慕景玄气定神闲,侧首看心瑶。“若皇后不提,朕倒是没看出来,龚白芷竟是在东施效颦!”
“东施效颦?”心瑶挑眉看向龚白芷,“东施只是妒忌西施的美貌才效仿西施,可并非心如蛇蝎,也无谋害姊妹之人,用东施效颦比喻这龚大小姐,也是抬举她了。”
“是,我是做了错事,若是表妹非要置我于死地,我这条贱命赔给表妹便是!被这样羞辱,我也无颜活下去了!”
龚白芷拔下发簪,就刺向自己的心口……
陡然一股真气袭向她的手臂,藤蔓般绕过她的手臂,直接重击在她的心口……
龚白芷被打得向后飞了数丈,落在大殿门口,“噗——”一口血喷在地上。
阶下众人,都在等着看血溅当场,慕昀修没出手,其他人更没出手,这样强悍精准的内力,寻常人也没这个本事。
于是,众人都看向龙椅之上的慕景玄,慕景玄却侧首身边看着自己指尖发怔的女子,“能这样毫无章法的出招,皇后实在叫人钦佩!”
阶下刚被封为恪亲王平妻的宁珞,极有眼色地站起身来,“心瑶……不,皇后娘娘,您真是太善良了!为何要留她这贱命呢?”
“死是太简单的事儿,死了一了百了,多痛快呀!她尸体一横,害咱们满殿的人恶心。”心瑶对阶下的慕允琪说道,“把她、慕昀修、张姝等人都关入牢里,别忘了,还有他们府里的夏芹和冬儿。”
慕允琪忙提醒道,“皇嫂,还有一位叫张若莲的,该如何处置?”
“那府邸的人都离开了,她自是无人照料,就把她放在冷宫里吧。”
张姝看着她,却越看越不懂了,“江心瑶,你为何独把张若莲放在冷宫里?当初,我虽下令把你软禁璇玑阁,却也是看重你的呀……”
“张若莲已经无用,坐在轮椅上,仰头望天也是好的。而你们,暗通北月,收买苏家,你们也该歇歇了,把你们关在牢里,大家都清净。”
慕景玄冷声道,“张姝,慕昀修,你们还不谢恩?”
慕昀修仿佛听了一场笑话,“你夺我的未婚妻,夺我的太子位,夺我的地位,如今将我送入牢里,还要让我谢恩?哈哈哈……”
慕景玄道,“谁也没有夺你的,如今你的妻子去牢里陪你,你若稀罕太子位,把你旧日的太子龙袍带入牢里穿上过瘾便是。”
龚白芷忍者内伤,手脚并用地爬进门槛,跪得端正,拉着袍袖擦了嘴角的血污,一低头,眼泪就啪嗒啪嗒落下来。
“呦!龚白芷这是哭了?”宁珞突兀地讽笑,“你害皇后娘娘那会儿,怎么没想到有今日呀!”
宁柔也道:“慕昀修,你还真是自私自利,竟也不哄一哄你这嫡妻?”
“心瑶,我输得心服口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