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端着威严忙斥道,“你这孩子,怎么拎着一条蛇就闯进来?!”
龙义忙道,“禀皇上,这蛇是在前面抓到的,所有的毒蛇聚集,形成了……形成了几个字!”
“什么字?”
唯恐牵扯得心瑶不清不楚,龙义心思一转,便道,“天太黑,其他的字没有看清,卑职飞去山崖上,倒是看清了后面几个字是血染大周!”
“荒唐!”
拓跋荣敏忙道,“皇上息怒,这毒蛇来的蹊跷,刚处死了文画儿,就出来‘血染大周’对方定然是借题发挥,有意栽赃。”
龙义忙揪住毒蛇说道,“皇后娘娘所言极是,卑职正是怕这些蛇有什么异样,所以,特意带回来,交由皇上亲自查验一番。”
怀渊帝哪里敢靠近毒蛇,忙命谢蒙传召江宜祖过来。
江宜祖因龚璇玑哭了一整日,正心神不宁,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,听到谢蒙通传,他忙起身更衣,却唯恐龚璇玑想不开自尽,不敢把她一个人留在车厢内。
“你赶紧梳洗一下,也随我一起过去吧,这么晚了,皇上还传召,说不定是与一个时辰前那一仗有关。”
龚璇玑没敢耽搁,她太清楚,自山崖上设伏的江湖杀手,黑衣乔装,全军覆没,却分明就是拓跋樽派来伺机抓她回去的。
她忙收整妥当,穿了一身素色袍服,随着江宜祖下了马车。
江宜祖不住地转头看她,路上都是碎石子,迈步不畅,他一路上脚步停了好几次,中间经过心瑶和慕景玄的马车,他往车窗内瞄了一眼,见车厢里亮着灯却无人,不禁狐疑。
龚璇玑也往车窗内看了一眼,“皇上该不会也召见了景玄和心瑶吧?”
江宜祖见长几上摆着一堆奏折,忙上去马车,打开几本折子看了看,唯恐引起火灾,便把奏折收入了箱子锁好,又吹灭蜡烛,这才下来马车对龚璇玑道,“景玄刚才定然在看折子,应该没什么事。”
“这就好。”龚璇玑揪着心叹了口气,眼皮却莫名地开始跳。“宜祖,我眼皮总是跳!”
“你太累的缘故!”江宜祖扶住她的手肘,“一会儿回来,你早点歇息。”
“嗯。”
片刻后,两人一起上去帝后华车,就见车厢中央摆着一个木盆,盆里一条黑蛇,正在恣意地婉转攀爬,企图爬上盆沿。
龚璇玑忙往江宜祖身后挪了挪,随着他一起跪下行礼。
怀渊帝忙让他们坐,“宜祖,你快瞧瞧这蛇,龙义说,前面群蛇出动,摆成了几个字,说什么血染大周。”
“怎么会这样?正赶上祭天拜祖呢,蛇怎么会来摆字?”龚璇玑恐慌地揣测道,“莫不是因为景玄杀了文画儿,激怒了祖宗神明,所以……”
“龚璇玑你住口!”拓跋荣敏顿时听不下去,“寻常人也都如你这般猜测,我玄儿岂不是要被唾沫星子淹死?他和心瑶夫妻一体,对方分明是朝他们俩来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