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刚进入自己的寝帐,大管家的信竟又急迫地送到,这次又换了一位信差,信差憨直少言,更是一问三不知。
他打开字条,白纸上黑字因写的匆促,有些潦草,却是一味药草的名字——洛神草。
慕景玄曾听说过这药草,此乃宫中禁药,尤其后宫妃嫔,严禁私自在宫外买,一旦查出,便是重罪。
若是心瑶研习医书,对这药草好奇,也无甚奇怪。
奇怪的,乃是这味药草,和石叔写这药草的目的。
这味药草怪奇,似毒非毒,香气若有似无,能令人致幻,就算宿世仇敌,在彼此眼中,也能变成洛神般的美好的人。
而石叔服侍他多年,大小事务打点得井井有条,从没有出过什么差错,更不是轻易会撒谎陷害别人之人。
慕景玄十分不愿在没有证据的境况下胡乱揣测,只捏着这张字条,也算不得什么证据。
心瑶几番为他出生入死,为他赴汤蹈火,之前他也曾冤枉她,怀疑她和龙玺之间有什么,他差点就失去她。
如今那裂痕留下的疤痕,历历在目,他无法去怀疑心瑶。
偏巧龙威正好回来,在帐外与守门护卫寒暄两句,他便风尘仆仆地钻进营帐来。
慕景玄坐在椅子上捏着字条面色沉郁,正期望有人来相助,却又怕龙威并没有诚意。
龙威看了眼一旁无声候命的王府信差打扮的男子,打趣地笑了笑,“大管家挺忠心的,一天竟给肃王殿下送来两封信,可是真为殿下着急了!”
慕景玄把字条搁在桌案上,“他给我一味这样的药草,师兄可听说过这东西?”
龙威捏起字条看了看,顿时敛气不羁的笑。
“殿下,我师妹没得罪你们这位大管家吧?这先是红杏出墙,然后是不分青红皂白这么一味药草,他这是什么意思?”
慕景玄也猜不透,管家到底何意,他也无法宣召石裂查问,石裂是石晋的亲儿子,心瑶是他的王妃,若起干戈,他和石裂也都尴尬。
“我正是不知管家的意思,这才给你看。”
“殿下高估我龙威的本事了,只凭这药草,我也不敢怀疑小师妹呀!”
龙威捻着字条,更比他无奈,“小师妹是师父看中的徒弟,更是大师兄叮嘱我保护好的,我丑话先说在前面,若你和师妹真起干戈,我可是站在师妹那边的。”
慕景玄也不愿与他动手,“一会儿我回去一趟,这里交给你,不管心瑶做过什么,我都不会伤害她,请师兄相信景玄!”
龙威见他态度诚恳,干脆地应道,“这里三日之内,定然完工。”
慕景玄起身,罩上披风和防风面巾,“对了,拓跋樽那边的境况可打探到了?”
龙威:“龙鳞阁内,盯着拓跋樽的人回禀,说他已经在京城内,身边带了不少高手,还有拓跋柔萱和一个小婴儿。他们乔装易容成客商,住在城郊的客栈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