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跋荣敏不悦地瞪她,“如今你母后我是皇后,皇上所有的儿子,都是母后的儿子,太子更是母后监督的第一人,如今他闹出这么大事儿,太后与皇上势必也责问母后!”
心瑶这才明白,她为何责问自己。“此事倒也简单,那欢良媛是太子府的管家自奴役场买回去的,张姝推荐给慕昀修之后,得了太后册封!”
拓跋荣敏赫然发现,她这儿媳在做事之前,竟早早就铺好了后路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心瑶忙楼主她的肩,“自始至终,母后没有插手半分,所以,与母后无关,母后再管再监督,也管不着太子喜欢什么女人,更无权干涉张姝给她的亲儿子推荐女人,更更更无权干涉太后给太子爷封良媛啊!”
慕景玄似笑非笑地看着婆媳两人,眼见着母亲盯着心瑶,眼神由嗔怒不悦,到激赏欢喜,不禁莞尔。
心瑶说道兴头上,又要接着说下去,堆上拓跋荣敏陡然肃冷的目光,忙又闭上嘴巴。
拓跋荣敏却一眼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。这丫头的打算是好的,只是太过急于求成,并非良策。
“心瑶,你和景玄回去,老老实实呆着。”
心瑶忙跪地俯首,乖巧地说道,“母后放心,心瑶老实着呢!师父们管得严,在母后祭天祭祖之前,心瑶绝对不踏出王府半步,逛街玩耍的事儿,也都免了。”
拓跋荣敏本要惩罚她禁足,见她讨巧,便悻悻地叹了口气,忙把她扶起来。“你这些聪明,藏着些,太后本就已嫌你太聪明!”
“那个……宋梨胭不是还关在您的配殿么?景玄回来了,母后要不要让他们师兄妹见一见?”心瑶说完,优雅行了礼,转身就走向宫苑大门。
拓跋荣敏怒火顿时又冲上来,抬手指着心瑶的脊背,对儿子斥道,“景玄,你看到了?她这可贤惠着呢!她这是明目张胆地在试探为娘啊!”
慕景玄忙行礼赔罪,直接推门进入配殿,见宋梨胭自窗前尴尬地转身看过来,他忙道,“师妹,在宫里有宫里的规矩,不管是谁,犯错都要受罚,所以,这段时间委屈师妹了!”
宋梨胭因不出门,披头散发,脸也没洗,如今看他淡如止水的眼神,更是心凉彻骨。
刚才,他在庭院里,拥着心瑶,拉着心瑶的手,那般亲昵,那般宠爱,那般旁若无人无所顾忌,她都清楚地看到了。
“师兄想对梨胭说的,不是这些吧!”
慕景玄立在门口,没有往前挪半步,只是清浅扬起唇角,和蔼地道,“师妹,为兄只拿你当妹妹,你还小,不懂感情,将来会有比为兄更好的男子娶你,专一地待你,你会明白,为兄这样做是疼你,不是害你!”
宋梨胭愈发惭愧地无法面对他,她别开脸,眼泪就簌簌滚下眼眶,“其实……江心瑶对我很好,师兄不在,她让着我,还叫方来照顾我,给我送药,陪我逛街,是我故意找茬,还得理不饶人。”
“我知道,作为你的嫂嫂,这是她应该做的。”慕景玄口气坦荡骄傲地笑道,“她对老十、对青砚,也是如此慷慨!”
返家的车上,安静地不寻常。
清茶坐在车辕上竖着耳朵听着车厢内的动静,方来随在车旁策马而行,也忍不住靠近车窗。
车内,心瑶静雅端坐,闭目养神,始终不发一言。
慕景玄早朝是骑马过来的,这会儿马让给了方来,长身玉立的他,在狭小的马车里极是不适应,他不羁地歪靠在方枕上,长腿伸了再伸,还是有些不太舒坦。
尤其,自打他刚才见过宋梨胭之后,心瑶就不曾与他说过话,坐得不舒坦便罢了,心里更不舒坦。
他挪了挪身子,侧首看心瑶精致的侧颜,不知她用了什么脂粉,肌肤莹亮透光,水润明媚,樱粉的唇色也格外耐看,这一身蛟绡纱的水蓝袍服,更是如蒙月华,柔柔一层光晕,艳若仙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