璇玑阁里,也不清净。
靖和王龚世逍正训斥龚璇玑多管闲事。
龚璇玑梨花带雨,啜泣不止。
慕景玄抱着心瑶进来,龚璇玑坐在白玉宝座上,正看到心瑶身下滴着血,她惶恐地站起身,崩溃地突然就哭嚎地喊了一声,近乎魂飞魄散扑上前抓住了心瑶的肩臂,“心瑶,心瑶——”
拓跋荣敏忙推开她,“别挡路!再拦着真要死了!从前不疼她不认她,现在哭成这个样子给谁看?!”
慕景玄也不知该如何安慰龚璇玑,急迫地侧身经过她,便之冲上楼去……
拓跋荣敏讥讽的话,血淋淋地刮在心口上,龚璇玑身子晃了晃,一头栽在地上,不省人事。
龚世逍忙冲过来,怨怒交加地直呼“造孽”。
“可真是个水做的人,本妃不过说了一句,竟倒了?!”拓跋荣敏无辜地辩解着,不敢冒然碰她。
江宜祖跟进来,见拓跋荣敏和龚世逍手忙脚乱地要把龚璇玑抬到椅子上,他直接弯腰将龚璇玑抱起来,狐疑地看了眼龚世逍,“你又对她做了什么?”
“你打女儿,反把我女儿吓得半死,你竟问我做了什么?!”龚世逍气结冷笑。
拓跋荣敏忍不住埋怨道,“宜祖,真没想到,你竟然也是糊涂人!这不怪心瑶的事,你打她作甚?平白地叫旁人看了笑话去……”
龚世逍不敢恭维地冷笑,“他这辈子没有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,自然也不敢以同样的要求逼迫慕景玄做到,所以,他就本事地殴打自己的女儿,逼着女儿给慕景玄纳妾,好让她的女儿学会何谓贤良淑德,何谓忍辱负重,何谓大家闺秀!”
“你的女儿是贤良淑德、忍辱负重、大家闺秀就够了。你既不认心瑶当外孙女,也甭多管江家的闲事!”江宜祖忙对拓跋荣敏道,“劳烦德妃娘娘去帮宜祖迎一迎妙回大师!”
“这璇玑阁就没有丫鬟么?!”拓跋荣敏素来不情愿跑腿。
“龚老爷子说,璇玑要自由,本王自然不会派人在璇玑阁。”
拓跋荣敏无奈地叹了口气,又不好叫年纪大的龚世逍跑腿儿,只得亲自去迎妙回。
江宜祖转身便给龚璇玑探了探脉搏,随手按住她的心口,给她灌入一股真气,转回头来,见龚世逍还在,不禁又尴尬。
“璇玑已经无碍,您老先去后花园看戏吧。”
“哼哼,看戏?”龚世逍反而愈加恼恨他这样冷血,“睿贤王可真是厉害,刚打了女儿,竟有心思陪着太后看戏听曲?!”
江宜祖淡冷地讽刺道,“绿帽子这种事,本王都能忍,还有什么委屈和耻辱不能忍?!”
龚世逍气得老脸顿时铁青,抬起苍老的手指着他颤了颤,却愣是寻不到辩驳的话。
“也罢,你家子女多,打死一个也不少。本王这样多管你的闲事,真不如去看戏!”
江宜祖隐忍深吸一口气,见龚璇玑眼角滚下两行泪,却闭着眼睛没有睁开,要安慰,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