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尽量自然地走到梳妆台前,拿起朝冠对着镜子戴在头上,从镜子里望着她,忍不住又道,“昨晚是我太急迫了些,不过这种事,好像都会疼一阵子……”
他非要把这种事拿出来单独议一议么?真不怕羞死人呐!
心瑶囧得不知该说什么好,不过,不被他直视着,总算自在些。
“你……你有没有看到昨晚我铺在床上的……那个白色帕子?”
慕景玄手扶在朝冠上,姿态微僵,一转身,就看到那喜帕就在床沿下,上面干干净净,什么都没有染上。
他尴尬地上前捡起来,“是这个吧?”
心瑶忙抓过来打开,一尘不染的白,反而衬得她的手臂上一颗颗吻痕特别明晰粉润。
她握着帕子僵了僵,察觉他灼烫的目光,便咻——一下,把手臂缩进锦被里。
男子高大的身躯坐在床沿,她不自在地忙往床里挪了挪身子。
“今儿咱们新婚第一日,实在没必要忧心这种琐碎。”
“怎能……”
她急得要辩驳,抬眸对上他深邃的眼睛,顿时又心慌气短,口气也低弱得可怜兮兮。
“怎能不计较?宫里那么多妃嫔,自今日起便都是我的婆婆,若是交不出喜帕,不知她们说道什么,祖母也说了,那东西不只关系到女子的名节,也关系到江家的脸面……”
趁着她念叨,慕景玄从袍袖中摸出药瓶,倒在手上,自被子下沿,探入里面……
她忙抓住他的手腕,“我在和你谈正事儿……”
他强硬挡开她的手,眸光也愈加邪魅逼人,“这才是重中之重。”
心瑶羞窘地这就要躲,却被他搂入怀里,再也逃脱不开,他紫色的金纹朝服艳冷清凉,有一股簇新的气息,眼前,他被金龙朝冠映得愈发白皙如玉的俊颜倏然凑近……
火热的吻诱着她,坠入一个深渊攀爬不出,异样的欢愉被他的指尖挑起,伴随一股舒爽的清凉,在体内炸开,疼痛感瞬间烟消云散。
她身子虚软无力地靠在他怀里,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……眼前魔魅的眸子攫住她的视线,灼热贪恋地眼神,害她悸动难耐。
“沐浴之后,再上一回,好好歇息两日,便无碍了。”
心瑶囧得说不出话,心里的甜暖和欢悦的余韵荡漾。
“一会儿我拿这床单给母妃和皇祖母过目,顺便也把那两个听墙根的嬷嬷退了,你多睡会儿,等晌午避开那些请安的妃嫔再去,正好那会儿我也忙完,咱们陪皇祖母和母妃一同用午膳。”
“好。”
心瑶应下,忍不住暗叹他聪明,拿床单过去,是个好法子,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“景玄,你拎着一个床单去太后寝殿,这样……会不会太夸张?”
“相较那一方喜帕,这床单又大又宽,足够那一群妃嫔瞧的。”他又狠狠吻她两下,方意犹未尽地收回手。
心瑶脑子有些混沌,心神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引,见他起身,心里更莫名地有些失落。
他不动声色地静赏她眼底幽幽地不舍,“父王命百官入宫早朝,父皇一个时辰前,就派人传召我入宫。”
心瑶这才明白,他口中的“父王”,是她的亲爹江宜祖。
爹可真是言而有信,得了龚璇玑,就把朝政奉还,那些非议他有谋逆之心的人,包括她和二哥江凌云在内,结结实实都被打了脸。
怀渊帝把龚璇玑出卖给拓跋樽的事,朝中的重臣已心生轻蔑,今日第一日早朝,怀渊帝就把新婚的儿子召见过去,分明是给自己立一个主心骨在龙椅下。
想到前世婚后第一日的事,心瑶忙道,“你先等一下。”
慕景玄不明白她要做什么,见她裹着被子下床翻找,他忙叠好床单收在怀里,这就与她一起找,但是……“爱妃到底要找什么?”
“一大箱子红色荷包,上面绣了金线囍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