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他没有在太子府,定是在皇宫。”江宜祖揣测道。
龙玺顿觉事情古怪。
莫非,慕昀修给心瑶的盒子里装的真不是胭脂?!
“王爷,慕昀修给了小师妹一个胭脂盒,王爷可知里面装了什么?”
“亏得你是龙鳞阁的大弟子,竟到这会儿,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?”江宜祖失笑。
龙玺已经猜到里面的东西血腥,却不敢笃定。“龙玺疏忽,担心师妹遭遇不测,恳请王爷相告!”
“没有人能伤害心瑶。不过,告诉你也无妨,那盒子里是——一根手指。”
“一根手指?”龙玺这才恍然大悟,难怪心瑶看到那盒子时,脸上没了血色。“慕昀修,竟然这样恐吓威胁她?那手指……是太后的,还是德妃的?!”
江宜祖只是静冷地看着他,眼神复杂而怜悯,却只字不答。
“龙玺这就去把师妹寻回来。”龙玺一拜,转身就走。
江宜祖只觉他是脑子糊涂了,扬声提醒道,“抓德妃和太后,是本王授意慕昀修做的,这事儿你最好别插手,否则,本王让你的师父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龙玺:“……王爷若为寻回龚璇玑,只需押着师父就足够,为何让小师妹痛苦?她是您的亲生女儿!她的生母不要她,就连您也……”
江宜祖重重拍了拍他的肩,“本王怎会让自己的女儿痛?只有这样,将来娶她的人,才会在乎她。本王也是让拓跋樽尝一尝亲人反目妻离子散的滋味儿罢了。”
御书房内,灯火辉煌,心瑶坐在高背椅上,只觉四处的光芒太过耀眼。
她有些眼晕,在椅子上更是如坐针毡。
她手上捧着太监递上的茶盅,等着慕怀渊做决定。茶盅的温热暖透了手心,茶盅却渐渐冷了。
慕怀渊眸光复杂地辨别盒子里的手指,却无法断定,这到底是不是德妃的手指。
后宫妃嫔众多,又都是肌肤白腻如脂,且都习惯留纤长的指甲,涂染浓艳鲜红的蔻丹,在德妃被抓之前,他因忙于政务,已经一个月没有见过德妃,实在无从分辨。
照理说,德妃已经四旬,双手断然不会如此柔嫩细白,且纤长的指甲竟染得娇艳,红色里似掺杂了金粉,在灯光下莹莹明灭,整个断指越显得异常怪异……
“皇上,您还是下旨吧!就依心瑶刚才所言,暂且稳住慕昀修。”
“你不嫁给昀修,还给他一份假圣旨,若他洞悉你的计谋,恐怕饶不了你!”
“心瑶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,皇上只需要假意配合,送些无关紧要、亦或难以处置的折子给他,暂且对他敷衍过去即可,咱们的目的,是让德妃和太后安然无恙。”
“眼下,也只能如此。”
慕怀渊沉吟说着,无奈地摇了摇头,拿起笔,铺开圣旨,提笔便册封心瑶为一品女官,辅佐太子监国理政,执掌太子府家务,赐居凤来轩。
写了圣旨,他拿起一旁备用的假玉玺,按在圣旨上。
心瑶上前,绕过桌案,细看了看玺印,又吹了吹墨渍,确定看不出什么破绽,方把圣旨收入袖中,策马直奔太子府。
路上的灯,昏暗异常,夜空亦是无星。
心瑶行经义诊药铺的门前的十字路口,猝然一辆马车横在十字路口,她忙拉住马缰绳。
马儿受惊,扬蹄嘶叫,她忙踩紧脚蹬,勒紧马缰绳,安抚地拍抚马儿的脖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