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这竹筒像是一块砖头一样糊向酆东轩脸上,酆东轩的脸色也变的越来越难看。
伸手一探,就将这竹筒抓在手中,却没有任何观看的欲望。
而是双目阴冷的盯着百里寻,问道:“请问阁下姓甚名谁,现在身居什么职位?”
“百里寻,白身。”百里寻笑道,丝毫不以自己是白身而感到羞耻。
“那你可知道我是谁?”酆东轩又问道。
“我自然知道,若是不知道,也不会来找你。你不就是南宁卫指挥使酆东轩。”百里寻答道。
酆东轩这时气急而笑,道:“那你这白身,见到我这正三品的指挥使为何不跪?这就是你一介白身,对待朝廷命官的态度。”
“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,我现在是代表了两广经略使魏大人,来跟你谈话!你让我跪?你觉得你有资格吗?”百里寻冷笑道。
“如果我非要这么做呢?”酆东轩又道。
“那你到试试看。”百里寻脸上慢慢显现出一丝蔑视的笑意。
双方就这样目光对视,持续了一段时间后,酆东轩忽然哈哈大笑道:“好,好!年少有为啊。得,既然如此,我先看看经略大人给我下达了什么军令。”
说着酆东轩打来了那竹筒,将里面的书信打开摊在手心看了起来。
不然还能怎样?跟对方死磕下去?人家可是两广经略使的属下,是他的顶头上司。
更别说魏麒麟身后还有东厂西厂的势力,给酆东轩一百个胆子,他也不敢惹啊。
只是当他看到这封指令的时候,脸色变的越来越难看。
这张不大的纸张上言简意赅,对于南宁卫的军队做了几处部属,最重要的便是在那龙寨以及迁隆寨附近,既能依水守备,又能与新宁州成掎角之势。
这份命令里面关于如何驻防如何戒备都有写,甚至还要求他每过半个时辰,必须派斥候前往新宁州一趟,以此来确保获得最新的军令。
而若以魏麒麟这般布防,左江右江以西的地方等于直接放弃了。
这样永康、罗阳等地,也就会落入了安南的势力范围内。
如果这样,酆东轩就不能以驻军来要挟地方,以此为自己牟利。
更重要的是,接下来有什么调令的话,他也不能以被永康罗阳等地绊着抽不开身这个借口来拒绝。
这可与酆东轩之前设想的不太一样,也一点都不符合他此刻的利益需求。
看完以后,酆东轩又将这书信合上,沉思了片刻道:“麻烦你回去告诉你家大人,南宁现在的局势有点复杂,就算新的布防也不是三五天就可以完成的,而且我军还与安南军队正处于交战状态,若是轻易拔营被他们追上以后,后果不堪设想,所以……”
这时百里寻忽然抬手,道:“停,你不用说了。我得跟你重申一下。这是命令不是和你商量,你可以拒绝,也可以推脱。
魏帅也会拿违抗军令来处理你,其余的事情就不用多说了,若是没有什么事情,我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