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帅您说什么?”乔洗尘有些不解的问道。
“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,那些粮食全部是老子花钱买的,他张西元只是卖个人情,把这些东西安全送的新宁城而已。
你以为那阎乂值这么多钱?再怎么说张西元在南宁也任职多年,势力是根深蒂固的。我想要在广西站得住脚,现在还得依赖与他,把阎乂给他只是顺便卖一个人情,不让他站到我对立面而已。
我可不想前面给安南人作战,后面让自家人捅刀子。”魏麒麟一脸冷笑后又道:“对了,那些军备物资,以及下午南宁卫送来的那一批,全部交给巩守备吧,这些东西都是我替他要的。”
听到这话,乔洗尘又是目瞪口呆。
咋事情总和自己的想法有这么大的出入呢?自己刚刚给魏麒麟神化了,他总是要这么粗鄙的从神坛上滚到泥坑里才行。
让乔洗尘实在有点……无法直视眼前这个年轻人。
他到底是无所不能的西缉事厂督主魏麒麟,还是只是一个混迹市井的流氓头头。
就在乔洗尘心思复杂的时候,魏麒麟又道:“好在这些钱全部由安南人出,老子不用出一分,不然这买卖可就亏到姥姥家了。”
听到这话,乔洗尘也松了一口气,别的不说,魏麒麟这商圣的金身,似乎还在。
这时魏麒麟将身前的饭碗和装咸菜的小碟挪了挪,看着乔洗尘问道:“对了,你来找我干什么?”
“我看大伙儿都忙前忙后的,似乎就我这个代知州最悠闲,就想着问问,有没有什么事儿能让我做的。”乔洗尘慌忙说道。
听到这里魏麒麟想了想,道:“城头瞭望的兄弟这几天有好几个中暑的,北方人是有点适应不了南方的人的酷热,要不你上去代他们站几班岗?”
乔洗尘闻言慌忙摇头道:“不行,你知道我这人身子单薄,上去没多久估计就得中暑昏倒,我自己昏了到没什么关系,若是在这段时间内,让安南人钻了空子,那我可就对不起这新宁城的父老乡亲了。”
魏麒麟想了想又道:“既然如此,你就出去帮他们砍树托运吧,这几天城内的储备量差不多饱和,好多人都不出去了,跟咱们当时定的目标可差的有点远啊。”
乔洗尘听到这话,这不跟在城头的瞭望塔晒太阳一样性质吗?当即就摆了摆手道:“不行不行。我怎么说也是代知州,如果离新宁城太远,城内有什么民事纠纷,我不能第一时间处理,这样不好,我必须留在城内。”
听到这个,魏麒麟也算是明白了,这乔洗尘嘴上说的好听,大多数事儿他还真干不了。
这读书人和苦力出身的区别就在这里,不是他矫情,实在是这些活儿他就算读了一万卷书,还是胜任不了。
想了想,魏麒麟便只能说道:“那你只能去街头溜达了,然后看一看,哪些人是安南人的探子,哪些人是张西元他们安插的探子,还有哪些人是南汉,甚至是被荷兰西班牙收买了的。
只要你乔洗尘在新宁城,这新宁城就注定不会平静了,这可是非常艰巨的任务,你千万不能拒绝。”
听到这话乔洗尘也一脸严肃,开口道:“我明白了,这事儿就交在我身上了。”
却丝毫没有意识到魏麒麟后面挖苦他的话。
而就在这时,又一人快速跑到了屋中,冲魏麒麟道:“魏帅,安南又派人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