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承宗万历年间中进士,然后经历三朝为官二十多年,还曾为天启帝朱由崧的老师。
甚至可以说,当官当到他这个份儿上,已经差不多到了尽头,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需求,还真就不用参与到党争之中,便是坐在家中乐于清闲。
也有一大堆人上杆子来抱大腿,讨好孙承宗。
魏麒麟虽然为官时间不长,可作为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出身,有经手了很多惊天大案,深受皇上的信赖,此刻是当之无愧的当红炸子鸡。
也用不着来讨好孙承宗为自己谋福利。
所以在魏麒麟心中,最多也就喊他一个老孙就成,这孙承宗想要在称呼上面占自己便宜,是门儿都没有。
别忘了,魏麒麟可是见皇上都懒得跪的人。
孙承宗看着眼前这个神奇的少年,年纪不大却是真正的大有作为,比那些沽名钓誉之人,强千倍百倍。
可偏偏是这么一个人,却没有一丝出奇之处,反而想市井之人一般,粗鄙斤斤计较。
让人看到这么一副模样的魏麒麟,完全无法和他所干的那些大事联系到一起。
难道这就是作为一个阉党后人,生存下来的小技巧吗?
为了不被人迫害,装疯扮傻十多年?若真是这样,这娃娃也太可怕了吧?
当然,这些念头都只是转瞬即过,面上却笑呵呵的说道:“老孙挺好,你如果乐意的话,喊什么都可以。”
魏麒麟嘿嘿一笑,又喝了几口水,道:“老孙你家这茶水,虽然我品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名茶,可是这味道还真是不赖,这次打到高阳来,总算没有白跑。”
“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,就你那斤斤计较的性子,‘白跑’的事儿会干吗?”孙承宗摇了摇头笑道,“还有这些茶可是老夫亲自采摘炒制的,便是当今皇上也没喝过几次,若不是看你这些年为大明百姓实实在在的做了不少事情,你想喝还没门呢?”
魏麒麟闻言一脸惊异,道:“我还以为东林党人只会在背后败坏我名声,原来还真有人知道我干过什么好事,既然这样,您看能不能让我打包一些回去,让我爹娘他们尝尝?”
孙承宗看这小子蹬鼻子上脸,一脸不悦道:“不行!”
“老孙,你这么小气作甚?咱们好歹也有同袍之谊,管你要些野茶都不给,你就不怕我出去以后因这事儿败坏你名声?”魏麒麟佯怒道。
孙承宗听到这里,惊的目瞪口呆,这他娘是在威胁自己吗?
嘴上却嘟囔道:“老夫不去败坏你,你到好了,现在竟然要败坏老夫的名声?”
“嘿嘿嘿,还不是你那些学生、老友们教的好,不然我也没这技能啊。”魏麒麟恬不知耻的说道。
听到这里,孙承宗是彻底无奈了,这人与人的博弈中,他还真拿这小家伙没办法,若是能够像魏麒麟这么不要脸,或许还能够搏一搏,可孙承宗实在拉不下这脸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