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朱由检在那里抱怨,福王并没有非常明显的表态,但是脸上阴沉的神态,还是看得出来,福王对于魏忠贤所提出的宗室限禄法的不满。
“福王叔,难道你能忍吗?这魏忠贤的手也管得太宽了吧?先是在军务事上有所涉猎,现在又管到了咱们的宗室财务,这魏忠贤到底想要干什么?难道他想要大包大揽大明的所有一切吗?”信王朱由检一边看着福王,一边愤怒地说着。
福王点了点头。
军事上和财务上,魏忠贤的确是管到了自己的身上,这一点让信王非常不爽。
虽说福王通过其他所渠道获得的收入也不少,宗室福利的那点银子并瞧不上眼,但是魏忠贤提出这个宗室限禄法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
作为皇党一派的头子,福王不得不想到党争朝夺之上。
在福王看来,魏忠贤这看上去是在为了大明王朝着想,实质上却是在打击宗室,限制皇党的发展。
福王和魏忠贤向来是河水不犯井水,虽然在一些意见政策上有所分歧,但是还没有正面冲突过。
然而这一次魏忠贤提出来的宗室限禄法,可是深深的触及了所有宗室成员的核心利益。
现在是限制财务,那么今后呢?难道不会涉及到其他的权益,若是让魏忠贤真的开了此例,那么大明的宗室,以后还怎么混啊?岂不是都得看着魏忠贤的眼色行事?
“信王,这事情的确非常严重。你能来找我,说明已经有很多人不满了。”福王淡淡的说道,“但是皇上的表现你也看到了,显然皇上还是满意魏忠贤所提出来的宗室限禄法。就连那些东林党也没有怎么说话。”
信王哼了一声:“福王叔父,东林党之人当然不会说了,反正跟他们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。”
“关系当然也有。若是真的将我们限制了,魏忠贤还会对东林党人客气吗?只不过现在是东林党人处于积聚力量之时,想要看着我们和阉党斗个你死我活之时,再出来获利罢了。”福王指出了其中的利害。
朱由检心中一惊,不可思议的看向了福王,到底还是姜老的辣,一下子便指出了朝中三党的形势,让朱由检看得更加明白了。
朱由检沉默着没有说话,忽然他看到了站在一边的小王爷,于是便问道:“由崧,你说说你的想法。”
小王爷用询问的目光先是看向了福王,在得到福王的首肯之后,小王爷朝着两人拱手道:“父王,王兄,我觉得魏忠贤居心不良,提出此法绝对不是为了什么朝廷大义!按理说,现在朝廷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缺钱了,魏忠贤为什么突然要提出一个宗室限禄法?我看,魏忠贤这根本就是在敲打我们这些宗室之人。或许你们也听说了,前段时间,魏忠贤可是召集了他们的人说是想要迁都。这是何其歹毒胆怯的心思啊!魏忠贤通过此举打压极有可能反对迁都的宗室之人,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。”
说起迁都,福王和信王朱由检都气不打一处来。
所谓的天子守国门,那可是正气凛然的天大理由!
沿革一两百年的天子习性,怎么能够说变就变了,更别说是因为一个阉党之人而变。
要说迁都,福王和信王等人第一个就不同意,连都都迁了,那大明还是原来那个大明吗?
至少福王和信王觉得这是莫大的耻辱。
事实上,反对迁都的人不仅仅是皇党一派,都可以想到,东林党也是会严词拒绝的!
如果魏忠贤真的想要提出迁都的建议,那么必然会打压皇党和东林党,从而减少阻力。
听到这里,朱由检眼睛一亮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