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蔓瞬间忘记威胁宣荣翁,丢掉电击棒,扑到宣佩佩身边。
“妈!妈!你怎么那么傻!你没错!你干嘛要这么对待自己!”
宣佩佩额上裂开一道伤口,血流不止,染红了她半张脸,后脑勺处逐渐积累一滩小小的血泊,灰白色的头发被染成了猩红颜色。
她虚弱的说了一句,“爸……你就当没生过我吧……”
随后,她眼睛一闭,脑袋一歪,没动静了。
苏蔓大哭出声,她今天才跟生母团聚,怎么可以以这种方式失去她!
宣荣翁赶紧从阳台扶手上下来,跌跌撞撞的跑到宣佩佩身边,“女儿,我没让你死啊!你怎么可以死在我前头!你快给我醒过来!”
苏蔓狠狠推开宣荣翁,“离我妈远点!你这个虚伪的老东西!”
宣荣翁跌坐在地,茫然失措,不知如何是好。
宣书怀走过来,按了一下宣佩佩的脉搏,说:“你们先别担心,大姑母只是昏了。”
宣书怀又看了看她额角的伤,“豁口挺大,但是不碍事,没伤着骨头,当务之急先要先给大姑母止血。”
宣书怀亲自把宣佩佩横抱起来,这一刹那,他很惊讶,宣佩佩好瘦,而且很轻!
她穿着宽松的长裙,看不出来原本是什么身材,当他抱起时,感觉对方几乎不到80斤的样子,而且脊背骨瘦嶙峋的,肩胛骨几乎要从薄薄的皮肉里穿刺出来一般。
宣书怀不由得更同情她了。
长达20几年被关在一个地板底下,不见天日,不与外人接触,这确实很不人道,不疯都要被逼疯。
苏蔓流着泪在前面带路,让宣书怀把宣佩佩放置在她房间的床上。
宣书怀取来药箱,给宣佩佩的伤口消毒,缝针,各种折腾后,鲜血终于止住。
宣书怀让任姨去熬点汤,等宣佩佩醒来后,能喝点汤暖暖胃。
任姨立即去执行了。
苏蔓瞪了一眼还站在房门口看热闹的叶素琴那几个人,说:“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,别像跟屁虫一样老跟着行吗?”
叶素琴白了她一眼,“我们这是在关心你妈,真是不识好人心。”
他们这帮人随即转身走了,反正宣佩佩此刻昏迷着,也没啥好看的了。
宣荣翁却始终不走,想走近看看宣佩佩,却被苏蔓凶狠的喝止:“你滚!你记住,是你把她害成这样的!你不是一个及格的父亲,你纯粹是一个恶魔!”
宣荣翁身体一僵,眼中腾起一股愧疚,然后很落寞的转身走了。
小才看着宣荣翁离开的背影,然后走到苏蔓身边,“妈妈,你不要对太爷爷那么凶。”
“他活该!你看看他是怎么对待你外婆的!外婆被他折磨的已经没有人形了!”苏蔓很激动。
宣书怀把手指竖在嘴边,示意苏蔓安静些,“别吵醒大姑母,让她睡一会儿。”
苏蔓这才稍微克制住情绪。
她走到阳台外,看着外面的宣家庭院,灯光照耀下,院子影影绰绰,别有韵味。
一想到宣佩佩经年累月的窝在地板之下,无缘目睹这些美景,苏蔓就很难过。
宣书怀轻声吩咐小才,“你好好守着你外婆。”
小才认真的点点头,主动拿起宣书怀刚才拧好的湿毛巾,温柔的给外婆擦着手上的血污。
看到小才如此懂事乖巧,宣书怀不由得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接着宣书怀走到苏蔓身边,关上阳台门。
苏蔓慌忙擦去脸上的眼泪,摆出平时的那副倔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