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此刻受伤严重的是他,要哭也该他哭,她凭什么反过来哭得这么厉害?
方心怡不想给他看到眼泪,身体转过去,趴在垫子上,泪水根本止不住。
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这么的脆弱。
她之前多少次被他欺负,都不曾哭得这般肝肠寸断。
韩静声扯了一块枕巾,按住自己的伤口。
他先去浴室,从柜子里找出药箱。
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,气管破了,但没有伤到大动脉,不会伤及性命。
他用绷带简单的缠住脖子,先勉强止住血再说。
他听着房间里不断传出的哭声,心里烦躁不已。
他拿起一块毛巾,沾了热水,走出去。
他托起方心怡的后背,用热毛巾擦去她脸上的血污、汗水和眼泪。
他一个伤者都已经自顾不暇,却还要腾出精力来照顾她,简直没天理。
“你的暗杀能力退步了,气管和颈动脉都分不清。”他发出批评。
方心怡被他这么一说,更难受了,要不是她失误,他已经死了,他得感谢她才对,怎么还能批评她。
自从她跟着陆裴一起回北市后,基本都在照顾商业方面的问题,在特工训练上确实有所疏忽。
面对韩静声的批评,方心怡也没底气做出反驳。
她的哭声终于稍微减弱了些,变成了抽抽搭搭的动静。
她的眼睛红肿,嘴唇通红,不知何故,看到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,韩静声坚冰一样的心,渐生柔软。
他说:“你也可以重新开始的,这些年来,你为什么不找个男人嫁了?我可以有老婆孩子,你也可以组建一个家庭,谁都有重新开始的机会,是你自己不愿意而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