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花从进唐家起,眼睛就有些不够看,她可听说过唐家可是出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官儿,平常人可是招惹不起。
只是红花想到她姐昨晚连夜回家找她说的事,胆子顿时起来了!红花自认可比翠姑那老女人不知要美多少,而且还是黄花大闺女。
只要程毅安不是一个瞎子,肯定就会选择她而抛弃翠姑。
红花这些年可是一直被家里人洗脑,说她长得好,算命的人也说她以后是会有大出息,大富贵的。
红花相信她的大富贵就寄在程毅安的身上,她绝对不能错过程毅安。
这么一想,红花就冷静不下来,眼里冒着火,那是贪婪的火。
“我——我——我是来找我未婚夫的。”
顾明卿上下打量着红花,心道,这人还真是敢说。
“你未婚夫谁啊?”
“程毅安啊!”红花想也不想地说道。
“程将军有妻,有子,有女。你算哪门子的未婚妻?别是哪儿来的女骗子吧。你的胆子可真是不小,都骗到唐家来了,谁给你的胆子?你把唐家当什么了?嗯?”说到最后,顾明卿的声音陡然变得凌厉起来。
红花就是个没见过面的乡下丫头,平时能去镇里都觉得了不得了,被顾明卿这样不轻不重地吓了一下,浑身紧绷得跟石头似的。
“可——可——可——”红花想说话,但是在顾明卿那双冰冷,不含一丝感情的眼神下,她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顾明卿却懒得管红花想什么,还吩咐人去请程毅安。
程毅安昨夜一直忙着安抚妻子儿女,好不容易才安抚完。
今日,程毅安就打算去程家找人算账。
程毅安万万没想到他还没对程家人做什么,那红花就先上门了!
程毅安冷笑一声,大踏步去了。
红花哪里认得程毅安,还是顾明卿说了,她才知道人,立时对着程毅安一脸羞涩,面泛桃花。
程毅安可接收不到红花的情意,他看着红花的眼神里只有冰冷,“你就是红花?”
红花心里一喜,正想对着程毅安撒娇一番,紧接着,程毅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,“你就是那个欺我妻子,儿子还有女儿的红花?你胆子可真是不小啊。老子还没找你算账,你倒是敢上门来找老子?你算什么东西?还敢说是老子的未婚妻?
放屁!老子有妻子,还轮得到你当老子的未婚妻?”
这跟红花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啊!
在红花的想象中,程毅安见到她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姑娘,不该是立即甩了翠姑那黄脸婆吗?为什么程毅安对她那么冷冰冰的,还让人觉得可怕,好像下一刻,程毅安就能上来吃了她。
“我——我——我比翠姑漂亮,我还比翠姑有福气!有我在,你要翠姑那老女人做啥?我一个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,有啥不好的?你为了那老女人凶我?”红花觉得委屈极了。
顾明卿差点没被逗笑,嘴角抽得有些厉害,这姑娘很自恋啊。
顾明卿身边跟着的琥珀,虽然长得也漂亮,但是年纪有点大了,而且都生育过了,年纪也有三十了。
因此,顾明卿吩咐琥珀去带一个年轻漂亮的过来。
顾明卿一点也不担心带过来的丫鬟会比红花差。
唐家随便拿出一个丫鬟,怕是都不知道甩红花几条街。更别提那些丫鬟的规矩气度,这些一加上去,红花就连跟对方比的资格都没有了。
很快,琥珀就带了一个丫鬟过来,穿着玫瑰红葡萄纹褙子,长得很是清秀。琥珀说她叫连枝,原本在针线房做货。因为针线出众,所以才被带出来的。
顾明卿上下打量了一下连枝,唔——长得是很不错。
顾明卿拉过连枝,对红花道,“你说你长得好看?为何我一点而也没看出来?看看我唐家的丫头,随便拿出一个,都不知比你要强多少。而且人家还识字,绣活做得不知有多出色。你拿什么跟我唐家的丫鬟比?”
只要长了眼睛的人,都不会说红花比连枝强,比一比两人的相貌,气度,真的是完全没法比。
红花向来自视甚高,再加上在家里受宠,一直被人捧着,早就当自己是多了不起的天仙了。现在被一个丫鬟比了下去,只觉得羞耻至极,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要是顾明卿知道眼前的红花竟然会羞耻,怕是会很惊讶,她以为这人早就不懂什么叫做羞耻了。
“还有你的脸是不是太大了?我告诉你,程将军是个好男人,他现在可是五品将军,比县太爷大。只要程将军想,就是娶一个官家小姐也行。小家碧玉更是不知道有多少,哪个不比你一个小小的农家女强?我真不懂,你是哪儿的自信,认为你能让程将军抛妻弃子,就为了你这么个相貌平平的村姑?”
顾明卿一点也不介意往死里踩红花,这姑娘的品行,她本来就看不上,而且是万分厌恶。
程毅安本来对红花很是恼火,可是在听了顾明卿的话后,他一点也不生气了,笑着道,“唐夫人你是不晓得,别看村里的姑娘没读过书,不认识字。可是我从小在乡下长大,那些姑娘好歹还懂得啥叫廉耻,啥叫脸皮。
像这人一样没脸没皮,倒贴男人的贱人,我可是真的第一次见到。这谁家的姑娘来着?对了,是姓肖是吧。我看你该该个姓,该姓厚!”
红花好歹是个姑娘,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羞辱过,难堪地顿时哭了起来。
红花在家,只要一哭,很快就会有人来安慰她。
可是在唐家,谁稀得安慰她,没有上去给她俩耳光,让她哭得更厉害,那都是他们人好了。
程毅安对红花可谓是深恶痛绝,这个贱人是怎么欺负他妻子儿女的,他虽然不知道,可是光想想,就让他怒火中烧。
程毅安怒道,“这个女人来唐家捣乱,还敢胡言乱语败坏本将军的名声,这简直是罪该万死!把这人的嘴巴堵上,送去县衙。把这贱人做的事情好生跟县太爷说说,让县太爷好好招待这贱人!”
红花大急,“你咋能送我去县衙?那我的名声不就全都毁了?”
程毅安狞笑,“你名声毁不毁的,跟老子有啥关系?老子巴不得你要多惨就有多惨,你当初是在欺负我的妻子儿女,现在老子就通通还给你!老子告诉你,不止是你,还有你姐姐,你那好姐夫,老子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!”
红花害怕了,她一个姑娘家,咋能去县衙,会被人用唾沫淹死的!
红花转身就想逃,但是早就被程毅安的亲卫抓住,不知用什么布塞了嘴,任凭她如何挣扎,都挣脱不了,只能被压着走,身影逐渐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