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药,只能从云轻歌的空间里取出。
吩咐完大家,他解开了缠绕在吕凰手臂上一圈圈乱七八糟的绷带。
翠衣和绿衣这两个丫鬟……不太靠谱。
半个时辰后。
下属从皇宫里拿出了夜无寐说的药,递给了夜无寐。
只是这些药的包装很奇特,下属们从来没有见过。
夜无寐拿过药盒,将一粒一粒的药取出塞进吕凰的嘴里。
女人的嘴抿得很紧,使劲撬都撬不开。
他不耐烦的情绪跃起,干脆更粗蛮地把药塞进她的嘴里。
这一下,吕凰彻底被闹得整吞下去了。
“咳咳咳咳!”药片虽然不大,但躺着吃药真的是一件痛苦之事,她被这药闹醒,爬起来,张嘴想说话,话都说不出口。
直到一只修长的手递给了她一只杯子。
“谢谢。”她嘶哑着声音把水喝下。
等到把水都喝下去,她忽然意识到什么,猛地抬起来看向夜无寐。
“我……”她说了一个字,有些尴尬。
男人的脸色极其糟糕,看起来有些吓人。
夜无寐冷厉的视线比往常更加凌厉。
“你到底要给本王惹出多少事你才高兴?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给你惹事。”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,略带一些委屈。
她哪里知道这只猫儿有毒,不过是看着猫儿可爱,她太孤独了,才想要把猫儿留下。
“一只莫名其妙闯入王府的猫,逮人就咬,你说你没有给本王惹事?吕凰,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?现在朝堂上的事情一片混乱,你到底有完没完?”
吕凰猛地抬起头来,眼底蓄满了泪水。
“说你两句,你就想哭了?呵,娇气。”
这话,更加可恶了!
吕凰咬唇,不想与他多说,喉咙因为那药片的缘故泛着疼意。
她猛地躺下去,拉过被褥盖住脑袋。
他的心底只有云轻歌,分明云轻歌的诗情他完全可以不过问的。
现在就好,他反倒是把整个天焱的责任揽在肩上,他才是最会找事儿的人!
夜无寐还想再教训她两句,见她闷着头,一副不想听他说话的模样,也有些无奈。
他真的不该对这个女人有一点恻隐之心。
以前不觉得,现在才发现,这女人就是个事儿精。
“自己在屋中好好反省,从今日起,不许再出院门半步,否则你就永远别回来了!”
他说罢,拂袖转身走了。
吕凰闷在被褥中,小声地哭起来,心头一片慌乱。
她也想像云轻歌说的那样,对夜无寐能有一点的心疼和迁就,可这个男人不肯给她一丁点温柔。
……
皇宫。
云轻歌见孩子睡下了,才坐在木床边发呆。
吉祥走过来,“娘娘,吴王来了。”
她抬起头,瞧见夜无寐黑着一张脸大步走入,一副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他钱的模样。
云轻歌放下茶杯,问:“怎么?吕凰的伤口怎样了?”
被一只猫儿咬了,而且还中毒了。
这说明了什么?
有人想要吕凰的命。
夜无寐选了一处位置坐下,脸色阴郁:“她死不了。这女人从来都是我行我素,没见她做过什么正儿八经之事。”
“噗。”云轻歌喷笑,“一个姑娘家,现在还是你吴王妃,她能做出什么正经事?你若是非得让她做正经事,那一个有夫之妇,就该相夫教子。”
此话,莫名戳中了夜无寐的心头痛处。
他瞪了她一眼。
云轻歌也意识到自己这玩笑开得不好,便转移了话题,“青玄说,可能已经有消息了。”
这有消息,自然是指的夜非墨。
夜无寐目光闪了闪,心头划过一抹无奈的凉意。
“若是有岂不是更好?”
可是消息不好……
云轻歌在心底幽幽地重复了一句。
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,“希望是个好消息。”
夜无寐想说什么,看着她那有些恍惚的神色,竟是一时不知该说什么。
霎时间,二人都沉默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云轻歌忽然转头说:“吕凰毕竟是个姑娘家,她受了伤,你回去多陪陪她。”
“我没休了她已是最大的忍让了。”
云轻歌:“……”
他这样怎么让吕凰对他死心塌地的?真是匪夷所思。
以前不觉得,现在才知道,夜无寐对其他的女人真的很恶劣。
虽然对她的时候偏执得过头,但偏执的时候也确实挺恶劣的。
云轻歌摇摇头。
夜风倏然拂近屋中,烛火忽然灭了。
原本昏黄的光刹那就黑了。
夜无寐立在黑暗处,手缓缓摸向了腰间的匕首。
云轻歌却最为淡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