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上半身的衣裳都褪了干干净净,伤口在左肩。从伤口的深度和长度来看,应该是被刀剑所划伤的。
“阿墨。”她唤了男人一声。
“陛下,您怎么起来了?您刚刚可还在昏迷中,赶紧趴下休息。”阮芷玉也说了一声。
她不敢往前迈一步,也知道此刻的夜非墨不允许其他女人靠近。
风涯这时拉住了她的手臂,将她往外带。
“这事儿不要管,这事他的事。”
听见风涯这么说,阮芷玉也不说话了。毕竟有云轻歌在,她一点也不担心这些。
云轻歌压根没有发现二人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,她直走向男人:“你这伤口,我看看。为啥不上药,你想疼死吗?”
他微微偏头看她,目光灼灼。
好半晌,他才哑着声音说:“等你来给我上药,其他人……我不想。”
“你啊你。”听见他这话,云轻歌是又无奈又好笑,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,“转过来,我看看你的伤口。”
男人好像从刚才的紧绷在瞧见她的瞬间就松懈了下来,他转过身去,将伤口的部位对着她。
“怎么伤的?”
她问完发现男人半晌不肯回答。
她暗暗翻了一个白眼,深知这男人是个倔强的,不想说把他嘴撬开都得不到答案。
罢了,回头问问青玄。
“你这伤口没有中毒,没事,我现在给你上药。”
男人沉默地嗯了一声。
再无其他言语,屋中十分静谧,静谧到令人觉得心慌。
云轻歌有些气恼,给他上药的时候也就没有了温柔可言,到最后直到听见男人的闷哼声才满意似的嘟哝:“让你这么不小心,还不想跟我说,你想瞒着我?”
男人有些哭笑不得,十分无奈地笑了。
“轻歌,你想谋杀亲夫不成?”
“我要杀了你还给你上药干什么!你一点都不让我省心!”
他没有回头,可也能想象出她的表情会是多么委屈,必定是撅着小嘴儿,一副生气的郁闷样。
可他……心头还是软软的。
“轻歌,你既然不省心,你跟我一同回天焱可好?”
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,含着无尽的宠溺。
云轻歌一怔,诧异地看着他。
他微微转头看向她,目光中带着一分柔情:“如果不能带你回去,我也总是会分心,就像今日这样,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。”
云轻歌:“……你这是故意使得苦肉计吗?”
她甚至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受伤,然后好让她担心得要命跟着他一同回天焱?
他目光沉凝地看着她,眼底似有两簇妖灼的火焰,好像要将她给燃烧了去。
云轻歌好似被他的眼神灼了一下,目光微怔,垂着眼帘,“阿墨,我也想走,可是……我真的走不了呢。”
没有完成任务,她没办法和他在一块。
男人收回目光。
“轻歌……你真的就这么放心我?”
“我……”当然不放心!
只是,她还能怎么办呢?
她又不能丢下自己的任务义无反顾地与他跑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