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是华佗在世也不可能救活，人已经彻底没气了。
夜天珏的心情沉重，看着被白布包裹着的尸体，心情一点点灰败下去。
他眼睁睁看着云轻歌死了！
他明明可以出手救下的，明明可以阻止这样的悲剧发生。
一旁的大夫尤为惊愕地看着太子那一副悲痛欲绝痛失挚爱的表情，可是太子妃明明还在主帅营帐里好好的，怎么太子殿下这副难过的模样？
最可怕的是，还对着一个男人？
“殿下，那我先告退了。”
夜天珏根本没有心思回应大夫，整个人失魂落魄，毫无焦距的眸子盯着白布。
沉寂了一会儿，他忽然像是想到什么般，猛地拽开了盖在“吴大夫”身上的布。
是那张满脸胡渣的奇怪模样没错，可他心底依旧存着一分侥幸，猛地去扒吴大夫身上的衣裳。
“殿下，太子殿下？”大夫原本要退出去了，然而，一转头就看见了夜天珏这样奇怪的举动，几步上前想要拉拽住夜天珏，奈何拉不住。
夜天珏一双眸子腥红地像是入了癫狂，他猛地将拉拽着自己的太医一把甩开，再次用力扯开“吴大夫”的衣着。
大夫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大力甩开自己，被甩在地面上哀嚎了一番。
“殿下，死者为大，您还是不要……”
就在夜天珏还在撕扯尸体身上衣裳的时候，帘帐忽然被人掀开了。
夜无寐已经大步走入了帐中，一转头看见了夜天珏这夸张的举动，脸色微变，呵斥了一声：“你在干什么？”
要不是因为他恰好来到，是不是夜天珏这王八蛋还要扒光“云轻歌”的衣裳？
他大步上前，一拳将夜天珏给揍开了去。
夜天珏被这一拳打得猝不及防，脚步踉跄了两步，瞪向出手的夜无寐。
“你疯了？”夜无寐冷声质问。
夜天珏腥红着眸子，目光依旧执着地看向“吴大夫”，语气斩钉截铁：“这不是轻歌。”
夜无寐一怔，也看向了那方的遗体。
衣裳已经被夜天珏扒得凌乱不堪，但要判定一个人是男是女，已经很明显了。
这是个男人！
夜无寐瞳孔骤然一缩。
“呃……”太医才是最懵的，一脸不解地看向他们，大抵是无法了解他们在说什么。
“都退出去！”夜无寐率先反应过来，屏退了左右。
所有人都退了出去。
夜无寐上前为了确认般再次检查了一番“吴大夫”，确定这的确是个男人。
他眼瞳一沉。
“吴大夫到底是不是云轻歌？”夜天珏冷戾着一张脸问，声音越发沙哑而激动。
只要一想到云轻歌没死，他心头那颗悬着的大石才缓缓落了下去。
“不是。”夜无寐想到什么，当即否认。
让这男人误以为听错了，或许更好。
夜天珏眯着眸子，一副不信的神情。
夜无寐随即解释：“你那日一定是听错了，吴大夫是个男人，怎么可能会是她？”
夜天珏看着夜无寐那肯定无比的神情，忽然不说话了。
难道……那日真的是自己想错了？
不，不可能，才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