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支书认识这个小赵,只是一个办事员,若级别还没有自己高呢,但是他也知道,这个小赵是秦副乡长眼前的红人,地位就相当于秘书,所以不敢得罪,老村长也一样,见她这么一说,都停了下来。
章支书有些尴尬,“小赵,你看秦副乡长在跟乡亲们聚餐,咋不叫上我呢?你看我连酒都带来了,我也去跟他们聚餐嘛,与民同乐嘛。”
老村长眼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,也讪讪地笑了一下,“是啊!我这个老村长也想与民同乐,你看我也带了酒,这可是我家的陈酿,我也敬副乡长一杯,感谢她代表乡里来慰问咱们杏林村,作为杏林村的父母官,我们不参加,不合适,也不地道。”
两个人的话都冠冕堂皇又合情合理,无懈可击,都是千年的狐狸谁都懂聊斋啊!看他们二人手上也跟商量好的一样,都带酒了。
小赵抿了抿,显现出她的妩媚和风度,她笑着说:“两位,秦副乡长有交代,她也就与乡亲们吃个饭而已,同时感受一下贵村的风土人情,她也并没有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,你们一去可就露馅了,也打搅了她的雅兴,你瞧她笑得多开心,我好久都没有见她这么开心了。”
小赵往那边一指,只见秦晓蓉笑得很开心的样子,似是在与村民们说笑。
见他们还不走,小赵道:“两位,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,我再重申一遍,副乡长只是吃个饭,不会过问什么,你们若这么冒失去打扰,我觉得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处。”
说完,小赵眼角流露出一丝不忿和不悦,他们两个的话无懈可击,而她的话也是滴水不漏,你们是老狐狸,不代表我是无知少女,你们在想什么,在担心什么,我也了解。
他们不就是担心副乡长会暗查吗?那就给他们一点暗示,你们的担忧副乡长已知晓,也不点破,想必你们也听得出我话里话外的意思,该说的已经说完了,如果你们执意要来的话,那就代表你们心虚。
章子和老村长一听,心里都咯噔一下,这个小赵何其的历害,他们那点小心思早被人家给看破了,话说到这份上了,再过去叨扰,那就是自找没趣,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两人对视,章支书哼了老村长一下就转身回去了,老村长脸上阴晴不定,眉头皱在了一起,乡里的领导他不是没招待过,拉到家里一顿好酒好菜招待,啥话都好说,可这位副乡长大人当是特立独行啊,摸不透啊!但她身边的一个小丫头就如此历害,想必她本人就是只千年的狐狸,他这只老狐狸遇上千年的狐狸也只能甘拜下风,想到这一层,脸上的担忧之色更浓,可是,小赵都那么说了,他也只好作罢。
他相信,村民应该没这样的胆量,敢说他的坏话想找死吗?
但是,人二狗的老子转身就将他给卖了。
二狗家正好也在聚会邀请之列,他认为这个漂亮女人就算不是乡领导那也好歹是乡里来的,此时不把那个老东西拉下马,更待何时?只是冒然开口也不大好,太冒然,让人觉得是公报私仇,所以他在等待机会。
令他没有想到的是,很快,秦晓蓉就给了他这个机会。
秦晓蓉先是跟他们拉拉家常,待村支书和老村长离去后,才进入正题,“我听说,这次抗洪抢险是由张小武主导,我也很感兴趣,不如大家跟我说一说吧!”
她这么一说,大家都来了兴致。
一位中年男子就站起来说,就是那个张小武帮他抓猪的农夫。
他滔滔不绝,把张小武说是神了,说这人好像能神精妙算一样,他算定这就是千年一遇的大洪水,劝大家撤离,可咱们上队的小组马连城那厮却说是平常的小洪水,我倒是听了张小武的话,人安全,而且一个粒谷子也没有丢,我们老三家的惨了,听了马连城那厮的,结果谷子全浸水了,要不是张小武张队长派人及时救了他们一家子,全家都死光光。
听到这,秦晓蓉微微点头,这又与谢梅红说的相一致了,然后暗暗还记住了一个名字马连城。
那位农夫接着讲,张小武和他一起抓猪的事讲了一下,大家听着都乐了,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。
听到这一段,秦晓蓉对张小武便肃然起敬,表面那是一个笑话,但是从这个笑话,可以看出两点。
一,张小武是一个能干事、有才干、会动脑子的干部,用鱼网捞猪,这方法说来好笑,但非常实用,若不是如此,那几十口猪恐怕都淹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