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丑听得他话里的情绪,“敢情这人是你心里的白月光?”
略有些八怪的意味。
她就说,和她像的人能美到哪里去,敢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。
“那后来呢?”
许是因为他的改变,阿丑也愿意多和他说几句话。
这黑龙帮的人,除了她娘,再没别人愿意和她多说话了。
阿冷沉默了一刻,眼神似一堆熄灭的火炭,暗了下去。
眼神越发阴邪,带着些恨意。
“后来,我家人带着我离开故乡。
他们就把我卖给人贩子,我便辗转到了南洋群岛,进了黑龙帮,便再也没见过她了。”
话里带着无限的失望和无奈。
阿丑粉嫩的唇动了动,“那你有想过去找她吗?”
阿冷看了一眼门外边的月亮,“没有,我知道她会过得很好。
自始至终,她是天上的月亮,我是地上的尘土。我们就不是一路人。”
阿丑啧了一声,“那我和她可不像,我是一个连过往都没有的人,何况我过得也不好。”
阿冷听到她这小声嘀咕的话,心跟刀子扎似的。
越发痛恨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。
“你想知道你的过往?”
阿丑点点头,“想!我想知道我有没有家人,有没有朋友。
是不是因为我病了,所以他们才扔了我?”
阿冷看着她。
如果她知道了种种,会不会怨恨自己?
然后,陷入了沉默。
阿丑等了半天,也不见他吭声。然后便听到了出去的脚步声。
小声嘀咕,“可真是个怪人?”
别人说他跟哑巴似的,很少说话。
但又来找她说话。
说着说着他又变回哑巴了。
阿冷许是怕她眼瞎不方便,特意让三娘白天跟着她照顾。
三娘手头上空了起来,便将她擦地的活一并接了过来。
每日到擦地的时候,就带着她过去,然后找个小凳子给她坐着。
自己战战兢兢的将地板擦好,倒了脏水,洗了抹布再领着她回去。
阿丑坐着,听着三娘吭哧吭哧的勤恳干活。
“娘,我和你一起擦吧。”摸索着就起身。
三娘回头,抬手,“别动别动,你坐着。你眼睛看不见,我来就好。”
“这本来是我的活!”阿丑低声道。
三娘,“我以前每天干的活,比这多多了。
再说了,是娘不好,若不是因为娘,也连累不上你在这受苦。”
似乎是想到了什么,小声道,“最近两天三小姐会过来,你小心些躲着,别走动。
这万一她又发什么脾气,准没你好果子吃。”
听到黑蓉,阿丑本能的眉眼里有些不快和厌恶。
这个三小姐,向来是讨人厌得很。
“看什么看,你们这平日就这么做事的?
黑龙帮找你们来就是磨洋工的?”
三小姐穿了一身蝴蝶黑色旗袍。
带了个迷你的小礼帽,涂着鲜红的口脂,像是吃了死老鼠似的。
手里依旧不变的就是拿着那把玉扇。
喝了一口别人端来的茶,一口吐在地上。
“呸,这茶是给人喝的吗?”
顺带连着茶碗砸在端茶的女佣身上,凉茶浇了女佣一头一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