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芨半趴着地上,扭身瞧见呼唤。
薅着一把草,就歪歪斜斜的小跑着过来了。
小短腿伴随着肉肉感,跑的跌跌撞撞的,跟装酒的葫芦似的。
歪歪斜斜的,毫无规律,却又十分的稳当,根本不会摔倒。
“肉肉!”白芨发音吐字极含糊,本是想叫她名柚柚的。
春鸣耐心纠正了无数次,可似乎都没什么用。
最终耗光了耐心也就由着他去了。
小柚子捏了捏他鼓嘟嘟的肉脸。
“肉肉肚子里的是小弟弟还是小妹妹呀!”人说,少不知事的小孩子看胎是最准的。
白芨摸了摸她的肚子,嘟囔,“小弟弟!”
有了这句预言,连着几天可愁怀了小柚子。
“我那些衣服裙子不是白买了吗?”坐在床上看着满床婴孩各色花样小裙子。
易不染瞧她长叹短吁的。
伸手揉了揉她的脸安慰道,“小孩子的话做不得数的。
地三鲜不是给你诊脉过了吗?说看脉象是个女儿。再不济,以后再多努力生一个。”
“那万一还是个儿子怎么办?”
小柚子见他提到这个,便有些头疼。“前些日子,我去陈家参加喜宴。
听说他们家二公子夫妻,连生了三胎都是儿子。”
说罢,自己往下笨重的挪了挪,躺平去。
“算了,这都是命!
这些衣服是用不到了,我还是送人去好了。”小柚子仿佛是一条认命的咸鱼。
易不染将衣服收到一边去,“谁说用不到,即便是生了儿子,你也可以给他穿。反正小时候也看不出来。”
翠花姑姑说,他小时候尚在襁褓中时,便无数次被人误会成是女孩。
易不染为了媳妇开心立刻开始琢磨起了坑娃政策。
随即摇摇头,“不成不成。这要是把他养成娘娘腔,或者以后成了变态,我可受不住!”
扯了扯被子,“我明天还是再去买些男孩子穿的衣服了。
若三鲜的医术真是靠不住,也好有个准备。”
易不染嘴角动了动,“好,我们明日重新买。”
三鲜医术被怀疑了,立刻气冲冲的来她面前“理论”了。
“你宁可相信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,也不相信我的医术。”这是侮辱他的职业道德。
不知是巧合还是白芨真的听懂了,觉得地三鲜的话是骂他来着。
仰着头,吧嗒着嘴,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三鲜衣服上。
小柚子,“你瞧见没,小孩子都不服气你!”
地三鲜瞥了一眼桌子上的茶壶,“要是我摸脉不准,生出的不是个姑娘,我,就把这茶壶吃下去!”
小柚子看了他一眼,“倒也不必那么狠!”
地三鲜,“不用,你可以怀疑我的医术,但不能怀疑我的人!”
小柚子隐隐蹙眉,似乎觉得哪里不对。
“好像说反了吧!”
地三鲜迟疑了一下,“反正就那么个意思。可以怀疑我的医术,但不能.....”
话说到一半,他猛然发现还是不对。
也不管那么多,将茶壶拿过来递给夏凉,“你去把它供那边柜子上,等生孩子的时候我来拿。”
他就不信了,凭着他是桑神医亲传弟子,这十来年的医术,这诊个脉象还能没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