虫大夫背着药篓子不紧不慢地沿着一条小径走着,许久未曾踏上这条路,乱草丛生更盛往昔。
长衫被杂草擦来擦去,沙沙作响。
虫大夫突然停了下来,弯下身,瞅了瞅,便蹲下去拿着铲子就开始刨土。
这儿生长了不少地榆,有良好的止血抑菌之效,养了几年,这片地榆愈发旺盛了。
铲了半竹篓,虫大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细汗,站了起来。
“估计流血的不少,还是多采一些!”
虫大夫摇摇头,又蹲了下去。
远处在暗中观察的两个人静静看着,不知道这虫大夫究竟要搞什么名堂。
约莫半个时辰过去,虫大夫才起身缓了缓筋骨,望向另一个方向,仔细收寻着什么,又去往另一处采药。
良久之后,虫大夫又饶了半圈,回返到另一方向,之后又折返采别的药,这来来回回兜了好几圈,让那两个暗中跟踪的人好生无奈,好几次差点都被发现了。
虫大夫的药篓子已经塞满了,他将铲子别在外面,呼着粗气,心里缓缓数起数来。
突然间,不远处有扑腾声传来,虫大夫这才会心一笑,他这来来回回兜圈子可不是发什么神经。
此地阴湿,虫子颇多,他这来来回回惊吓那些虫子,使它们活跃起来,同时沿路洒下迷魂粉,这空气中早就被那些虫子连带着粉尘飘扬,加之此地被风,药粉一时间凝而不散,他自己又事先服下解药,那俩跟踪的人不中计才怪。
待确认那两个跟踪他的人已经昏睡过去之后,虫大夫四下一望,打量四周,感觉再也无人跟踪,他迈着急促的脚步来到一处空旷之地,手伸进怀里,取出一物——青色木鸠!
虫大夫又四下张望,及其谨慎,然后才拿出小纸筒,又扯下一根细发,将纸筒绑在木鸠腿上。
“第七州陨天区雨花斋木人少将!去!”
虫大夫低语两句,双手往空中一举,木鸠便如同青芒流星在天空一闪而逝。
做完这些,虫大夫低头整理一下衣袖,然后背着药篓向诊所走去。
而另一边,虽几经波折,云奇几人也找到了安大爷,他今日没有在厂子里看门,似乎生了病,所以在家养病,故而这来来回回当误了不少时辰。
安大爷家很偏僻,在小镇边陲一个土房子里,不过屋前一个大院子倒是宽敞,里面有两颗梨树,上面还挂着一两个被麻雀啄拦的烂梨。
“几位小友不知有何贵干?”
安大爷满头白发,眼神混浊,穿着粗布短衫,形单影只生活在此地,他此时坐在院子里的木躺椅上面,打量着云奇几人送来的补品。
“嘻嘻!我们听说你以前是个记者!”云奇开门见山。
“嗯!”安大爷点点头,却是一怔,反应过来,他突然跳起来,炸毛道:“这这这——纯属胡说!我给我们厂子看了一辈子大门,怎么可能是记者!谁跟你们说的!不是毁我清誉嘛!”
“你们可能找错人了!这些东西拿回去!我这两天身体乏的很,还要躺床上睡一会儿!”安大爷直接起身开始轰人。
“别啊!我们就是来打听一下你有没有天青毒主灭杀九天蚌一族的报纸!”云奇大呼。
“滚!什么报纸!我没有!找别人去!”安大爷的眼眸闪烁着异芒,反应愈发激烈起来。
“咦!豺爷!”安大爷突然间发现眼前被自己往外轰的竟然是豺爷。
“不知豺爷此来所谓何事啊!”安大爷忐忑不安,伸头张望着四周,奇怪,刚才那群孩子呢?
“把报纸拿出来!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!”豺爷直接伸出一只手,双眼凌然俯视眼前卑躬屈膝得老人
“大——大人冤枉啊!小老儿一直本本分分!可未曾与天青大人作对啊!”安大爷双腿一软,直接跪倒了地上,吓得面色苍白,浑身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