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分道扬镳之后,陈征回头看了吕布一眼,以前没怎么查觉,但这隔了两年回来再看,陈征突然发现,吕布的背影虽然还是那般高大,给人压迫感,但背似乎弯了些。
昔日勇贯天下的温侯,如今也开始苍老了么?
不知怎的,陈征感觉有些不是滋味,突然想到温侯其实比自家老爹大很多,如今已经快六十了,一辈子最大的心愿,就是能有个儿子,如今儿子也有了,名叫吕霸,才四岁,似乎是从有了儿子开始,吕布才开始慢慢发生变化的吧?
陈征想到以前父亲跟自己讲起他小时候的事情时曾说过,一个人能否真的独当一面,跟年纪无关,等有一天,一个男人发现自己有必须守护的东西时,自然就会开始能够独当一面。
所以……温侯是找到自己必须守护的东西了吗?
陈征不是太懂,兄长现在算不算找到了?那自己呢?
年轻人陷入了属于自己的迷茫,他似乎是一直按照父亲给自己铺的路在走,但好像这条路自己也挺喜欢的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独当一面?要不也找个女人吧。
邸伽部落的琉璃盏出了问题,不是不愿意,事实上,这东西虽然好看,但以生存为第一准则的草原上,好看永远比不上实用,千头牛羊和十匹良马,对于邸伽部落这样不算太大的部落来说,绝对比一个琉璃盏价值高。
所以邸伽族长在周仓到来说明来意之后就一口答应了,不过这件事不知道被什么人传了出去,邸伽部落在周仓回来后的第三天,准备去交易的时候被人灭了。
至于是何人,也不用猜了,对方的使者已经来了。
“步度根?”吕布看着帐下的使者,皱眉道:“怎的,抢了我要的东西,步度根是想与我开战?”
“回温侯,我家首领向来敬仰温侯之勇,绝不敢与温侯相争。”那使者在吕布面前可不敢有丝毫不敬,直接就是跪着说话:“在下此次前来,正是为了献宝,除此之外,还有三百匹良驹献于温侯。”
吕布伸手接过琉璃盏,这玩意儿倒是好看,晶莹剔透的。
“怎么?想迎回那魁头?”吕布把玩片刻后,将琉璃盏放在桌案上,看着使者道。
魁头乃步度根之兄,和连死后,魁头继承了单于之位,后来吕布在这边杀的太凶,加上和连之子骞曼成年,也在跟魁头打,无奈之下,魁头亲自去了中原,向陈默请罪,希望能够获得朝廷的谅解和支持。
不过当时陈默观望形势,当时骞曼弱,魁头强,所以顺势将魁头扣在了洛阳,也算间接帮了骞曼一把,让骞曼能有实力跟魁头所部斗,草原越乱,对陈默来说就越好,别提什么打得越凶,他们的战力就越强,那是在中原,草原可没这么多人口给他们优胜略汰,而且陈默也不是吃干饭的,他不可能让草原统一。
不过这步度根倒是义气,继承了魁头的势力之后,还想着把自家兄长给接回来。
“温侯,我家首领与单于乃是亲兄弟,自被质押洛阳之后,日日思念,此番出此下策,也是不得已,只要温侯答应,愿意送上琉璃盏,此外还有三百匹良驹,只求换回我家单于。”使者躬身道。
“邸伽部落依附于我,尔等可知?”吕布没有回答,而是看着对方道。
“温侯放心,邸伽部落之人,我等并未杀绝。”
“我还得谢你?”吕布目光一冷,冷然道:“这琉璃盏,本就是我的东西,如今算是物归原主,但这里是云中,是我大汉疆界,凡是愿意归附我大汉,向我大汉朝贡称臣的部落,都将受我大汉庇佑,尔等这么一声不吭,便将人部落给破了,坏了我的规矩,你说该怎么办?”
“温侯,那邸伽也是鲜卑部落,按照我鲜卑的规矩……”
“我在跟你说我的规矩,你们鲜卑有什么规矩,跟我无关,回去告诉步度根,把人给我送回来,只要邸伽肯揭过此事,那放魁头的事,我可以给你们机会,上奏明王为尔等说情,但若做不到,你便告诉步度根,要么他来这里请罪,要么我提兵去找他让他请罪!”吕布不耐烦的打断道。
“温侯,这便有些……”
“我不喜欢有人与我谈条件,尤其是你们,再不滚,就留下吧。”
“告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