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泽还是第一次见此人,只觉得这人比那虚影里的还要显得年轻不少。
面前的人一袭青色长衫,面如冠玉,头戴青簪,样貌看着和明葱一般大,只是气质更加清冷,举止更加有度,显然是身居高位端着习惯了的。
吴修唯面上带着忧虑扶住了明葱的胳膊,开口道:“这段时间,苦了你们了。”
这句话一出口,一旁的沉香坞弟子有的直接哭了出来,尤其是明朗,数他哭得最凶。
这种感觉就像是孩子在外面受了欺负,无论再委屈都能撑着,但只要是亲人说一句宽慰的话,就好像终于找到了能给自己撑腰的地方,那股委屈就能直接泄了堤,只想哭一会儿。
“唉,”看着明朗哭得一抽一抽的,吴修唯掏出了手帕给他,“这么大人了,还像个小孩子。”
明朗年纪小,长辈们都是多少偏爱他的,如今受这么大委屈,自是憋得不行了。
无奈只能先回屋去平静一会儿,这里还有正事等着他们吴师叔。
“把病人的随身衣物、吃食,凡是能接触到的东西都拿来。”吴修唯吩咐道。
沉香坞弟子领命而去,接下来,吴修唯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,晚饭时间都没有出来。
里面的人着急找病因,外面的人也等的心急,毕竟多一个时辰,便可能又有新的病患因此丧命。
“一直忘记问,舒生他们入邪的原因可知道了?”晚上,金泽坐在床边一边洗脚一边问。
明葱将新的热水给他倒进了盆里,口中答道:“并无。”
“怎么......”怎么可能,连吴修唯都查不出来,难道真的要看着他们肆意妄为,看着各地妖灵都被恶意操纵吗?
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东西?
明葱却是垂了眉眼,低声道:“但我心里已有大概计较。”
金泽:“你知道了?那你......”
“嘘,”明葱摇头,“还不是时候。”
金泽无法理解,为什么救人还要挑时机?救人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吗?
他再次觉得和明葱无法正常交流,他还是无法理解他的世界。
看着面前的人冷下去的眼神,明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,只是将手伸进水里给他按着脚,希望他火气能小点,不求理解他,别气着自己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