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楼内饰富丽堂皇,锦绣无比。
擂台上俩人。
像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。
陈剑不说话,只是握着剑,眉似锋刀、目如星辰。
元桩脚如盘根。
无一人开口,气势便近乎凝实。
金楼三层密密麻麻站着几十人,竟无一人开口说话。
滴针可闻。
高手气质,便是如此。
楚天南观这二人,并无一人率先出手。
元桩境界不差,说是被关了七年,可肯定有人潜心教导。练武奇才,白鹏怎舍得浪费。应该也堪堪入了一品统领境界。
对位的陈剑,早年从陈家出来,便已经是初入统领境。
一品五重天,步步如登天。
可多进入几年,就意味着对境界的掌握要更加深厚。
两人这时候都没有绝对把握能够拿下对方,此时是在试探。
观起形体、站姿、气势。
来判断破绽,来决定该如何动手。
今日能来金楼的无一不是高手,这会儿哪愿意出声,这种战斗不管谁看了,都有莫大好处,就在静静等着,这二人出手那一刻。
元桩动了,踩了个步法。
缓慢无比,如同一尊石像轻挪,他狰狞着脸。
一拳!
朝着陈剑侧面打去。
陈剑一剑刺出。
砰!
刺在元桩手臂上,发出金石脆响的声音。
元桩后退一步。
众人目不转睛。
元桩这不简单,是仗着他外功硬气,去测试对手剑的威力,没猜错的话,元桩这会儿心里已经有谱了。
果然!
元桩这会儿面色舒缓了许多,带了股放松的意味。
他缓慢地朝前走了一步,内力迸发全身。
不做攻击。
防御本身就是攻击的一种。
陈剑也不客气,白袖挥舞,剑招凌厉如似泼墨,阵阵雨滴般朝元桩身上打去。
只见元桩动也不动,脚步跟扎了根、生了铁似得。
这会儿,陈剑哼了一声。
围观的众人不明觉厉,看着二人打架,哪怕不明白招式一开一合间的道理,可这满屋的剑气,总归是做不得假。
陈剑剑招如何?
凌然顶级,快如雷霆闪电,攻击招招间打入要害。
可这元桩。
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,每一招一式间都硬抗到如今。
没有半点受伤。
凭肉身,也能抵挡得住这么凌厉的剑招?
外功得到什么地步?
楚天南敲打着桌子,坦然道:“元桩这小子,也算人才,里面穿的估计不是普通衣服,加上他的外功,挡得住陈剑攻击也不稀奇。”
“谁输谁赢,就看两点。”
“一个是元桩的攻击能不能打的漂亮,另一个是陈剑的招式,有没有更出彩的。”
场上这会儿本来寂静,楚天南这话也算是一石激起千层浪。
人声鼎沸。
“这人谁啊?”
“没见过,不是咱红楼记的常客。”
“说的还挺有道理的。”
“这谁知道呢,和稀泥的说法。”
楚天南瞥了四周一眼,闭目养神,质疑也好夸赞也好,懒得去管。
他说这番话,是为了引人。
有行家在这儿,可能就听得懂。
“兄台高见啊。”迎面走来个中年大叔,身着唐装面色慈祥地坐在楚天南旁边的桌上,周围人议论纷纷。
楚天南会心地笑了。
引出来了,这位没猜错的话,就是这红楼记背后的老板,也就是那宫叔。
宫叔手腕戴着串儿佛珠,食指摸了摸问道:“这位兄弟,不知道你对这次的结果,有什么见解?”
“常言道,主随客便,可没听过客随主便的,宫老板不仗义啊。“
宫叔会心一笑,不纳闷这人认识他。
北境认识他的人,比不认识他的人多。
“陈剑这会儿攻势虽然凌厉,可元桩都能挡下来,等一下要是攻击开始,可能陈剑防不住啊。”
“要我说,宫老板说反了。”
“哦?”宫叔讶异。
倒也不是质疑楚天南说的不对,只是稍作惊奇。这年轻人眼力如此毒辣?
他故意说陈剑会输,便是怀有试探之心。
不简单。
楚天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,意味深长。
扭头朝台上看去。
只见擂台上,陈剑多次攻击,都毫无作用。这元桩就如十八罗汉之首般,死死地扎着马步动也不动,就将他的攻势一一化解,活像是个铁人。
陈剑这会儿索性收剑。
也不见他防御,就往这儿一站。
台下这会儿才彻底沸腾了,这是什么意思?
人打不动你,索性不打了。
由着元桩出手,看看铜墙铁壁,有没有这么坚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