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楼记,第三层。
纸醉金迷,奢侈至极。
说书人白纸扇,挥袖,“那怪人白衣白袖白鞋,倒持一把白剑,端的是眉清目秀,气宇非凡。走入我们金楼,当家的本以是个豪客,却没成想,是个无赖之辈,喝了两杯小酒,听了几个曲儿,便要拉着琴女陪宿,当家的怎能同意,只见那怪人摔下白剑,挽起白袍,当下喝道,今天我便要带她走,谁拦我?”
“气度煞是唬人,可我们当家的这些年走南闯北,什么人什么事没见过。当下便叫了三五位好手,度量也不小,只说将这醉鬼扔出去,今日不许再出现与我们金楼。”
“若是常人,定然是知进退。可这怪人是半点不怕,脚下如若盘根,只道说不管来多少人,他都一力挡之。”
“战的是天昏地暗啊,那怪人越打越清醒,越打越兴奋。居然是半点不显困乏,最终再打了几个回合,我们当家换了一批又一批好手,那人丝毫不动。最终,当家无奈之下,只能询问那琴女的意见,可这种风流倜傥之辈,无论何等女子在场,怕也是要迷醉,随后怪人牵着琴女回了房间。”
“第二日,我们见那琴女满面春风,煞是不解,这琴女自入了金楼以来,向来坚持原则底线,几人一番询问之下,琴女娓娓道来。我们方才知道,事情并非如此,那怪人昨日醉酒,将琴女当成一故人,误会甚多,一来二回打了一番后,怪人已经清醒,却也骑虎难下,带着琴女回房间,也只是听了一晚上的曲子,两人相谈甚欢,故如此,成了我们金楼一段佳话啊。”
楚天南敲着桌子,“这怪人现在住在哪里?”
说书人抚了抚山羊胡,笑道:“怪人本来住在丙字号包房,我们家主昨夜对此事回味后赞扬不已,说这乃是一番假话,可以远扬传我们金楼名声,所以专门给他换了包房,现在住三楼甲字号。”
“他叫什么?”
说书人犹豫一会儿,停停顿顿道:“这……我们金楼向来是不问客人来途去出姓名,这人本该询问两句,不过他一直没出房间,实在是不知啊。”
“这位爷是想?”
楚天南说道:“只是单纯听了故事,谈不上仰慕,想看看这风流倜傥之人,长相如何,姓名如何罢了。”
说书人低头沉声道:“那还是算了吧,这位爷,我们金楼每年都会发生几件这样的怪事,以前大多是商业炒作,这次可是真的,这怪人还不知道脾性如何,还差别打扰为好。”
这说书人被叫上来也是第一次,这会儿爆出一个秘闻,善意提醒道。
楚天南笑着点点头:“我们也是叶公好龙罢了。”
“只是想远远看看。”
说书人怔了征,“要只是这样,晚上说不定有点机会。”
“哦?此话怎讲?”
“这怪人听说晚上要在金楼摆上夜宴,会一会边境好汉。”
“是真是假?”
“当然是真,就在今晚。”
楚天南嗯一声,付了点钱给说书人,让其先下楼。
他与耶律飞广正在消化接受的信息。
外面那几个混混说的可能是假的,里面的说书人亲眼所见,大概率是真的,能知道的信息,是这怪人境界不低,用剑,能打过金楼各种高手。
这与陈剑几乎吻合。
再加上琴女这一茬,可以确认身份是陈剑。
在楼内已经有这么大风波,晚上更是有一场夜宴,倒是不怎么好去动手。
不过倒也不急,看看这夜宴,也方便知道陈剑的下一步动作,既然要借用他的身份,楚天南也想了解了解这个人,到底是个什么样。
至于现在,倒也不妨歇息一番。
等待鱼儿落网就可以。
楚天南和耶律飞广坐着歇息,只等晚上。
金楼的豪华不止一个方面。
三楼不管什么地方,抬眼望,有个台子,像是老年代的戏台,音乐声音一响,就有人上去、跳舞、说书、相声。
啥玩意都有,而且质量绝对不低。
北境虽然整体贫乏,可某些特殊地方,确实是销金窑,无底洞,吃的,只要提了要求,天上飞的地上跑的,有的现做没有的立马调过来,服务肯定对得起价格。
不过任何一个地方,都是有需求才有服务,能有红楼记这种地方出现。只证明一件事情,就是北境这种地方,从古至今都不缺少有钱人。
乱世出大才,越是贫困的地方,有钱的那一批人越有钱,这里临靠国界,只要有本事、有脑子,心狠手辣,运气要是还不错,那发财的机会,太多太多。
而且稍微有点名气,钱财就滚滚而来,这地方就认这个!
大部分做的都是掉脑袋的生意,认什么?认信誉,便宜,实惠,都不算什么,有信誉才是王道,不会被出卖,不会莫名其妙掉脑袋,才是最大的。
楚天南和耶律飞广就这么等着。
“事情安排好没有?”楚天南玩味问道。
“没什么问题。”
耶律飞广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