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州,鼓楼会议室。
东墙西墙,挂俩红喇叭,一地红毯。
两排军人站的笔挺,气势肃杀地走入会堂。
王老三吓破了魂,一屁股栽倒在地上。
乖乖,这两位大哥啥身份啊?
他摸索着地板,偷偷爬了出去。
楚天南器宇轩昂的走向首位,耶律飞广与一旁跟着,“入座。”
“是!”
整齐地坐入会堂中,大小足以容纳。
也是楚天南选的地方大,但凡换个小点的地方,坐都坐不下。
“王座,北境情报小组,听后差遣。”一人径直走到楚天南面前敬礼。
男人一米七五的身高,国字脸,小眼睛,浓眉毛,身体佝偻,站不直似得。
年纪不大,却有点早衰。
二十七八看起来像是快四十岁的人。
北境情报小组总负责人,裘典礼,代号老鼠。
很多年没人叫过他真名,入了情报小组,真名从此隐匿。
裘老鼠敬礼地姿势很滑稽,弯着的手怎么也展不直。他受过一次重伤,深入北蛮子腹地探查消息,那次之后背再也挺不直,手掌也一样。
楚天南点头示意,“先坐下吧。”
裘老鼠入座。
楚天南只是站着,氛围就已经调动到了高点。
“这次除了深入北蛮子的一些同僚,其他所有情报小组的人,全在这儿了。”
“情报小组跟别的部门不一样,你们中有些人,可能从来没见过。有些人执行任务,除了他的上级,谁也不认识。”
“你们不知道情报小组有多少同僚,也不知道下次行动任务是什么时候,更不知道你们做的那些调查,为的是什么。”
楚天南伸手,“每次执行任务,你们都只有一种指示,不准问干什么,不准问到哪里去。”
“有些人年纪还小,二十多岁刚入军营,跟你们一起来的小伙伴,有的在战场杀蛮子,立战功,已经做到了小组长、小指挥。”
“可你们,还日复一日的做一些枯燥的事情,家人打电话,不敢接。朋友问在做什么,不敢回答,抛头露面的事情,没有你们。吃苦的事情,你们顶上,能不能喊累?”
下面有人低着头沉默,有人红着脖子说不能、也有人流着眼泪。
楚天南道;“能喊累。”
“可你们不能停,你们不停下来,前线你们的战友才能更好的杀蛮子,你们不停下来,后面你们的亲人同胞,才不会无辜的被北蛮子陷害。”
“你们从未抛头露面过,可你们的精神却洒满北境,响彻边疆。”
“从来没有抛头露面过,也从来没有人知道你们在做什么,大家可能好奇,为什么我把你们从边境,喊到了这个南方温柔乡。”
“没错,你们又要执行任务了,还是与以前一样,不准问干什么,也不准问到哪里去。”
“不过这一次,我想跟大家合个照,我会在北境,为照片中的所有人,立下衣冠冢,包括我和他。”
楚天南道。
“取相机。”
耶律飞广下去办,不知从何处抓到了吓得魂飞魄散的王老三,找来了立式摄像机。
摆在鼓楼会堂最中央的位置。
每一个战士都会心露出笑容。
咔嚓。
这一刻被永远铭记下来。
他们泪流了,裘老鼠用破旧的军大衣擦了擦眼泪。
接到王座任务的时候他刚执行完一个任务,两天没有合眼。身上的军大衣已经三个星期没有换洗过。
所以裘老鼠第一时间的反应,不是赶来。
而是换洗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