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月之后,妄川城之外的皇室猎场上,一袭黑袍的玄雨帝正坐在巨大的车辇上,身后站着皇室的侍卫统领长川,与大皇子赵成霄。
“哼!皇室围猎,每年只有一次,所有的皇族成员都要参加!老二他竟然敢在这种时候告病不来?一个超凡者能生什么病?当真是无礼至极!”
赵成霄一脸愤愤,当着玄雨帝的面大声斥责着没有到场的二皇子赵成云,玄雨帝面无表情,而一旁的长川亦是眼观鼻,鼻观心。
“好了,大哥。”
紧挨着皇帝车辇的一架略小些的车辇上,一个身材修长的黑袍少女抬头看向赵成霄道:
“那陈家主的死,对二哥的打击着实太大,他没心情出来参加围猎,也是能够体谅的。”
“哦?”
赵成霄转头看去,脸上露出笑容道:
“我们云流也开始明白这些事情了?终于是长成大姑娘了嘛!你也不用给你二哥开脱,今年是你成年以来第一次参加皇室围猎,一会可还得下场显显身手的,他竟然自己妹妹都不关心,看大哥回去收拾他!”
“嘿嘿……”说起围猎的事,今年刚刚成年的云流公主却似乎是终于来了兴致,挥舞着手臂道:“一会看我的吧!”
“好!”
赵成霄大声应了一句,随后眼神越过云流,看向与她同乘一个车辇的另一个身影,眼神逐渐冷厉起来。
“慕炎兄,你身为云流的修行导师,应该明白自己能教什么,不能教什么,若是以后我在从云流口中听到类似之前的话,那么你就要去九泉之下跟那陈落解释解释,你是怎么挥霍了他拼光了一整个家族才给挣来的活命机会!”
与云流公主同乘的,自然是作为云流修行导师的炎心太子,秦慕炎。
面对赵成霄的威胁,秦慕炎只是安静坐在原地,轻轻点头,神色晦暗,不发一言。
“本王在跟你说话!”
见秦慕炎竟然就这么应付自己,赵成霄一下子瞪起眼来。
“大哥!”
云流轻斥一声,“那都是我自己知道的,不是慕炎哥哥教的!陈家主的死,慕炎哥哥也很伤心,你就不要说他了!”
“呵……”
赵成霄冷冷一笑道:“陈落,陈落,怎么人人都是因为他?”
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,我皇族对他陈落足以称得上仁至义尽!可他得了罗浮城主之位都不肯满足,甚至还想要意图谋反!这种大逆不道之人的命,竟然还真有人会为他伤心?简直荒唐至极!”
“哧!”
一声不屑嗤笑,却是从秦慕炎的口中传出。
“你笑什么!?”
赵成霄当即大怒,指着秦慕炎喝道:“本王所说有哪里可笑!秦慕炎,你最好别想再次蒙混过去!“
“哼。”
冷笑一声,秦慕炎不去看赵成霄,只是轻轻道:“我笑某些人,自以为做的事情天衣无缝,却其实根本瞒不住有心人的眼睛,是非曲直都摆在明面上,就算由得你们肆意曲解宣扬,也无法掩盖事情的真相!”
“慕炎哥哥……”云流又赶忙转头看向秦慕炎,似乎是在埋怨他不该贸然开口,与赵成霄顶嘴。
“哈哈……哈哈哈!”
却不料赵成霄非但没有生气,却哈哈大笑起来道:
“说得好,秦慕炎,你说的不错,可你忘了两点,这天底下的有心人可不多,关心这件事的有心人就更少,而有心人也都是识时务的人,现在事情早已成了定数,又有谁会去为一个死人说话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