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慢挪步下去,里边的声音更清晰,仔细一听,是老太太他们。
虚惊一场,人吓人真的是吓死人。
“多放点肉,闺女爱吃。”
“得得,你是亲爹,我是后妈。”
“别怀疑,你就是我闺女亲妈。你生她的时候我一直跟着的,不可能是捡来的。再说了,后妈也不会像你这样,闺女念叨一句想吃小笼包你就屁颠屁颠大清早起来做。”
“行了行了,你少贫嘴,快去烧水把蒸笼架起来,小笼包马上就好了,热气上来就放进去蒸。”
舒语背靠着墙,眼睛注视着外边,天空逐渐清晰,一道灯光从门缝折射出来,打在地上,一直延伸到尽头,直至消散,前面的路被映照的很清晰,一如她此刻的心情,清晰明了。
她已经有只因为她的一句话,就早早起来折腾的父母,有些东西好像也没那么介怀了。
推开厨房门,温声道:“你们今天起得真早,捣鼓什么呢?”
夫妻俩听到门口的动静,同时转身回头,见来人是她,老太太不满意的念叨:“你走路没声的,吓死个人。”
“不怪我,是你们太认真了。”
“赶紧的,你把牙刷了脸洗了,上楼去看看孩子们醒了没有,醒了就把他们喊下来吃早点。”
“好咧!”
梳洗完,到小瑾他们门口站了一会儿,里面没什么动静,反倒是安安她们房间隐约听到一点声响,她就先去安安她们房间看看。
推开门安安房间的门,吸鼻子的声音就更加明显了,慢慢摸索过去打开小台灯,小贝包着眼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舒语。
啜泣声是小贝发出来的,不用说,应该是想妈妈了。
“怎么了小贝,来,阿姨抱抱,是不是想妈妈啦?”
小贝哽咽着说:“舒姨,我想妈妈了!”
舒语轻手轻脚把她揽过来,她和安安靠得近,这期间安安一点动静也没有,小孩子瞌睡多,睡得死,看小贝眼睛都有点肿了,估计哭得时间也不短了,安安硬是没被吵醒,睡得跟个小猪似得。
舒语把被子往安安那边拢了拢,防止冷风进去把安安冻坏了,然后拿了一床毛毯把小贝拢在怀里哄,“没事的,你妈妈把外婆送回家就来了,你跟哥哥还有妹妹他们玩几天,一眨眼的功夫你妈妈就回来了。”
“我妈妈什么时候才来啊?”
“很快的,她知道小贝还在这里等她呢,肯定会抓紧时间回来的,我和你一起等她好不好。”
“嗯。”
“走,阿姨带你洗脸刷牙去,你李奶奶做了小笼包,味道可好了,等一下我们就去尝尝。”
舒语带小贝梳洗完就把她放到炉子那边,炉子烧的是蜂窝煤,大冬天要是没个炉子,又没有取暖的东西,冻死个人了。
还有三个甜蜜的负担在楼上等她去唤醒,把小贝安顿好,刚好老太太从厨房出来,察觉小贝的状态有点不对劲,老太太低声问:“想她妈妈了?”
舒语看了小贝一眼,点头道:“我上去的时候已经闷在被子里哭了很长时间了。”
老太太一脸不忍,“都是大人造的孽,全让孩子受了。她那个外婆也是,脑子被驴踢了,多大年纪了还拎不清,说出去都丢人。”
舒语调侃道:“老太太,如果是你遇到这种情况,你会怎么对我,会不会为了儿子牺牲我?”
老太太皱眉瞪了她一眼,不悦道:“在你眼里你妈我就是那种为了外人欺负自己闺女的人?我自己有闺女我疼别人家的干什么,嫌一天事情不够多,没事找事?”
“再说了,从小到大你那次欺负招惹你哥他们我没有帮你,还有你爸,把你看得跟眼珠子似得,我说你两句都不行,还为了儿子苛待你,我们家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情况?你别不知足,再作小心我抽你。”
扬起手,佯装要打她。
舒语笑着躲开了,娇嗔道:“唉,我就是问问嘛!”
老太太甩开她的手,“我看你就是作,被沈穆还有你爹他们惯得越来越作,赶紧上去把人给我带下来,你不饿我孙子他们饿了!”
“好!”
l市县城。
周柔扶着虚弱的周母找了一个地方休息,等她缓过这口气再赶路,事实上周柔自己也是疲惫不堪,火车上历来不太平,她们母女俩又是别人眼中的‘弱势群体’,她一直不敢睡熟,时时刻刻提心吊胆,说实话,直到下了车她才敢放松自己。
“你在这里等我,我过去办点事。”
周柔把携带的行李靠着周母放下,自己往售票窗口跑去了。
周柔:“同志你好,还有今晚的票吗?”
“有,晚上10点的,要吗?”
“要。”
买好票,周母也休息的差不多了,周柔提起行李喊了一声,“走吧”,然后也不管她的反应,自己提起行李先走了。
周母翻起身快步跟上去,疑惑道:“你刚才干什么去了?”
周柔暂时不想把自己买票的事情告诉她,免得她又闹幺蛾子,冷漠道:“没什么,快点吧,等一下天黑了!”
也是他们运气好,正好遇到一辆回周家庄的牛车,一个村子里的,大家都是熟人,顺路捎上她们。
驾车的是周柔族里的一个叔叔,家里行三,按辈分周柔应该管他叫周三叔,“小柔,去哪里来啊?”